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易宗林此刻的脸色是黯淡而落寞的。
但这样的脸色在他的脸上只是一闪而逝,当安嫂走进书房的时候,易宗林已然是一贯的冷漠面容。
“易先生,您找我?”管家低着头,恭敬地问他。
易宗林把从书房抽屉里的蓝色绒盒拿了出来,递予管家,“拿给傅思俞,要她戴上。”
管家想到这些天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恩爱,连忙点头,“我这就给夫人送去……”
管家虽然清楚易宗林和傅思俞一直都只是在pince面前演戏,但他们每一次在pince面前秀恩爱,都让管家觉得这样的画面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成真,并且管家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管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易宗林突然又把管家叫住。
“你告诉她,今晚最好打扮得好看一点,不要丢了我的脸……另外,警告她,我不允许她再有下一次。”
易宗林这样的冷语让管家的脊背顿时一僵,她慢慢地回过身,为难地看着易宗林,“易先生,真的要将这番话跟夫人转述吗?”
易宗林黝黑的眸子冷厉地眯成一条线,“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管家忙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我这就去转述夫人。”
管家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傅思俞正在把自己的行李箱的衣服整理进衣柜里。
管家连忙上前,“夫人,这些事您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好了……”
傅思俞把衣服挂在衣柜里,亲和回答管家,“没关系的……就几件衣服,我自己可以整理好。”
“可是夫人是不应该做这些事的。”
傅思俞恬淡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真的‘夫人’……”说着,把一件衣服有挂进了衣柜里。
管家看到傅思俞的眼睛有些红,虽然她不知道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孩子而变得融合,反而距离在越拉越远。
管家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
发现管家手里好像拿着东西,傅思俞问,“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这才想起正事来,想要开口,声音却堵在喉咙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吐出来。
傅思俞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衣服,亲切地询问管家,“怎么了?有事您就说。”
安嫂慢慢才说出口,“是这样的,夫人,易先生让我把这个戒指给您,他说要您戴着。”
傅思俞看了一眼安嫂手里拿着的蓝色绒盒,她骤然就记起了一年前安嫂把这个绒盒交给她的画面。
她以为这枚戒指现在肯定已经不知道在何处,没有想到……
安嫂知道傅思俞的疑惑,解释说,“一年前易先生并没有把这枚戒指拿去拍卖或送人,他一直都收着。”
傅思俞仅仅只是看了绒盒一眼,就把目光撤离,脸色依然的冷淡。
安嫂接着道,“夫人,其实一年前我有看到过易先生一个看着这枚戒指失神……”
“别说了,安嫂,你过去已经为他说过很多的话,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知道,你现在再跟我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我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安嫂连忙摇头,“夫人,不是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撒谎为易先生说过一次话……我是真的看到过易先生一个人看着戒指失神,我知道他其实是在乎夫人的……”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笑着道,“不管他有没有在乎过,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
管家伤痛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继续整理着衣服,看起来很是平静。
管家接着又道,“夫人,易先生让您戴上这枚戒指,他说今晚要带您出席一个宴会,要您打扮得漂亮点。”
傅思俞怔了一下。
原来他今晚真的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刚才,她以为他只是想要刻意刁难她。
管家把戒指递到傅思俞的手里,道,“夫人,我知道您不想听我替易先生说话,但我还是想要告诉您,其实易先生那天从法国回来,没有看到您在家里,他的脸上是有一丝失落的……或许您现在已经不在乎易先生,我只想夫人您知道,易先生并不是您想的那般无情的人。”
傅思俞闭了下眼,接过管家递来的戒指,道,“你去回复他,跟他说,我会打扮好的。”
“另外易先生让我转告您,今天事让他很是生气,但他不打算跟您计较,只希望您不要有下一次。”
傅思俞很清楚管家替易宗林转告的话必定是润色过的,但他没有追究她这件事,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如果他今晚带她出席了宴会,那些记者真的会放过质问他们新闻上的事吗?
他就算再有能耐,怕也是无法压下这条新闻的吧!
晚上。
在去酒店的路上,傅思俞一直看着窗外。
她身边的易宗林在闭目养神,从他们上车到现在,她和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后视镜映射出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和优雅挽起的发髻……
突然,傅思俞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是调着震动,可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车厢里也是格外大声的。
傅思俞连忙将包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在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她开心一笑,接听电话,“喂……”
她是向着窗外接听电话的,声音也很小声。
电话是傅洛威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