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林似乎没有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结果,脸上的神情未变,只是漆黑的眼眸那样的幽深。
申秘书从落地镜的玻璃上看到易宗林深晦的眸光,跟随易宗林多年,他绝对知道易宗林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虽然在心底犹豫,申秘书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总裁,您如果在乎夫人,为什么不跟夫人好好地谈一谈呢?我觉得以夫人以往对总裁您的心意,您和夫人之间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你们完全可以珍惜接下去的时间,毕竟……”
轻淡的声音打断了申秘书的话。“下去吧!”易宗林道。
“总裁……”
申秘书的双腿迟疑在原地。
易宗林重复了一遍,“下去!”
申秘书身子颤栗了一下,未敢再多言,脸色呈现悲伤,随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易宗林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座繁华的城市。
a市在他的眼中上演着往日的喧嚣和繁荣,易宗林的脑海里却晃过傅思俞早上离开酒店套房的画面。
她平静地、淡然地,转身离去,没有看他一眼。
他有那么一刹那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并且直到现在,心口处还是紧紧地、紧紧地揪着。
这原来就是心痛的感觉……
那样的犀利,那样的疼痛,让人无法承受。
而他,曾经让她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痛楚,却从未给过她一次呵护。
袁琪轻轻敲了敲门,“思俞……”
正在房间整理衣服的傅思俞听到袁琪的声音,立即起身,礼貌地前来开门,“袁琪,请进。”
袁琪冲傅思俞笑了一下,走进房间。
傅思俞关上门,跟着袁琪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袁琪凝视了一眼床上的几身衣服,道,“你带了四五套的衣服来,显然是打算留在这里多住几天。”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傅思俞佯装生气,却露出笑。
袁琪没好气地横了傅思俞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你跟易宗林又闹僵了?”袁琪睁大眼睛,试探地问。
袁琪提到易宗林,让傅思俞慢慢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看到傅思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袁琪义愤填膺地道,“他难道又欺负你了?”
昨晚的事,傅思俞不想再提。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她真想把昨晚的自己给拍死。
这样的难堪,她没有脸跟人提起。
见她沉默,袁琪把傅思俞的手抓了过来,愤愤道,“如果kingsly真的又欺负的你的话,我替你找他算账。”
这一年经常来陆家,让傅思俞跟袁琪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好,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闺蜜。
“没什么……只是若非必要,不在同一个屋檐下,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傅思俞轻描淡写道,其实内心因为昨晚的事正波涛汹涌。
“但我听说你和kingsly昨晚没有回家,是在举行芭莎慈善晚宴的那个酒店过夜的……据新闻报道,昨晚你在宴会上喝醉了,后来kingsly就把你抱去了酒店房间……你们的恩爱立即就打破了你跟占至维一起去度假的那条新闻。”袁琪好奇地道。
傅思俞低下了头,“我昨晚并没有喝醉,我们那样做只是想粉碎我和占至维去度假的谣言,昨晚他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办公。”
原谅她的说谎,她实在难以启齿昨晚的事。
她会当做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从此,跟易宗林把距离拉得更远。
袁琪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你心情不好,我还以为他昨晚……昨晚‘欺负’你了。”袁琪说到这里红了脸,赶忙又道,“你知道的,男人无爱也可以有性,一点都不牢靠。”
傅思俞只能干干地笑了一声。
下午,傅思俞接到了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占至维说想要跟她谈一谈。
傅思俞已经预感到占至维想要跟她谈的是什么,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占至维。她无法去拒绝一个一直关心她的人。
傅思俞于是化上浓妆,带着pince去了占至维约见的地方——一个有儿童玩乐设施的咖啡厅。
pince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就叫占至维为“占叔叔”,所以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很是开心,并不认为是异性在跟傅思俞见面。
占至维逗着pince玩了一会儿,pince就被咖啡厅里的儿童设施吸引去了,由咖啡厅的侍者带他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凭窗而立,占至维道,“所以,今天早上,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直接跳过她和易宗林昨晚所发生的事,肃冷地问。
傅思俞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平静地道,“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我想他一定跟你说了一些他以前不会说且特别的话。”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占至维知道她猜对了。
傅思俞转身看向占至维,“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我们上新闻的照片,正是易宗林曝光的。”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深晦的眸子微微眯成一条线,“我已经调查到是有人向杂志社爆料了你我‘一起’去迪拜度假的事,而我认为这件事必然是易宗林命人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