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伤痛,好像心脏突然被人掏空。
痛意,因为无心而感觉不到,只剩下身体的的麻木。
到最后,他却还必须看着她,绅士地说出,“当然。”因为直到此刻,他仍旧无法拒绝她。
傅思俞冲占至维笑了笑,明眸愈加的闪耀。
他跟着漾起一抹笑,脸上的伤痛可以遮掩,笑意却那样的勉强。
“我今天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傅思俞看不出占至维笑意里掩藏的悲伤,她以为他跟她一样已经释然,随即转移话题。
占至维已心不在焉,“你说。”
傅思俞的脸‘色’即刻转变为认真,“huso跟fae合并的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放出消息的人是谁。”之前的分析,让她此刻不需要再问占至维huso跟fae合并的事是否为真。
“你会这样问我,显然你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占至维说这话的时候,已走到傅思俞的身旁,执起了刚刚放在一旁的酒。
事实上,他此刻根本无心跟她讨lùn_gōng事,他只想把手里的这杯酒,一口气灌进喉咙里。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刚才进‘门’以前,他脑海里根本不是在想这两天公司所发生的事,他是在想如何能够说服她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他已经没有耐‘性’,在她与易宗林彻底毫无干系之后,他只想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偏偏昨天因为股价跌至三年内最低,他昨日必须在公司里召开股东大会……
而今天,在他去找她之前,她却已经过来跟他说,他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宿命。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给他的打击是有多么的沉重,好像一个装着美好画面的水晶球,突然被人打碎,碎片落了满地。
傅思俞点了下头,正‘色’地道,“我知道你和易宗林之间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你们之中势必要有一个赢家,我不想站在你们任何一方,但因为洛威现在是你公司的旗下的高层,我想提醒你,易宗林曾经用过这样的方法对付傅恒生,当时恒生集团就是这样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破产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所防范,但我希望我的提醒对你有所帮助。”
占至维在喝了一口酒后望着傅思俞。
她的眼中透‘露’出对他的关怀,但这种关怀,却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那种关怀。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的氛诬是安静。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可能是随着孩子在肚子里越来越大,她孕吐的反应已经好了很多,却时常犯困。
只不过是坐在车上这一会儿,她就已经想睡觉。
不过她现在肚子很饿,已经跟恩同说好,今天不回家,待会儿随便找家餐厅填饱肚子,然后在外面喝个下午茶,再去幼稚园接pince。
恩同在开车,不时从后视镜看闭眼休息的她。
而她直到被恩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烦了,才开口,“我亲爱的妹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开口问我吧,你这样时不时盯着我看,我怎么睡得着呢!”
恩同窘迫,软软弱弱地开口,“大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把对姐夫……呃,不,易总的了解告诉占总,是因为你希望占总能赢易总吗?难道你……”恩同顿了顿,才继续道,“真的对易总没有半点感情了?”
傅思俞原本闭着的眼眸睁了开来。
恩同从后视镜里看着傅思俞,轻轻咬‘唇’。
傅思俞平静地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道,“我没有站在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占总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并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成为输家……我会提醒占总,只因为现在出现劣势在我眼前的是占总。”
“那如果出现劣势的是易总呢?”恩同随口问了一句,但问过以后她就轻咬住了舌头,有些后悔。
要知道,此前媒体爆出易宗林因金‘色’海岸的项目前期地质勘察审核不周,导致美国政fu跟易宗林签订的商业计划无法实施,美国政fu日前已经控告恒集团违约,违约金已达十几亿人民币……
这件事的后续还没有出来,但恩同听说,如果易宗林的金‘色’海岸项目没有顺利实施,恒集团的损失将高达十几美元,这绝对会给恒集团造成不小的重创。
“如果他在中国,如果我能够帮忙,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恩同听闻松了口气,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他们至少没有成为仇人。
那么,他们的今后的关系,就只会是陌生人了。
想到这里,恩同在心里颇为伤感。她见证了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到最后却是这样悲凉无言的结局。
傅思俞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却在这一刻,她凝望着前方挡风玻璃的眸光突然注意到前方的一辆黑‘色’宾利。
恩同也在同一时刻认出,“大姐——”恩同略微‘激’动地唤了一声。
傅思俞的眼睛没有闭下来,从对面车子的透明挡风玻璃,很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后车座的那抹俊逸身影……
他看起来和往日的他无异,他一身墨‘色’西装,严谨沉稳,全身散发一股与生俱来的的尊贵,闭着眼,永远争取在车上的时间,休息片刻,他依然像她三年前第一眼见到他时的繁忙。
宾利从她们的车子擦身而过时,他俊逸的侧颜落入了她的眼中……
那一瞬,心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