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树坤用另一只手捂住断手,嘶声惨嚎,血水如喷泉一样从指间飞溅出来。
几个与许家关系不错的人赶紧跑上前,帮许树坤封穴止血。他们看向七杀的眼神极度恐惧。想想也是,断人手臂如剪草,而且这人还是许家的武学天才许树坤,在这种“恶魔”面前,谁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见七杀只断了许树坤一只手,叶千帆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人没死,一切都好商量。他看着惨叫不止的许树坤,不但没有同情,反而眼中充满鄙夷。世界上很多人就是这样,你拿他当人,他拿你当狗;你拿他当狗,他拿你当人。你把他狠狠踩到脚底下,他反而会对你百般讨好不惜奴颜婢膝。很多时候一记拳头比一万句说教的效果更好——大家都忙着赶时间,自然还是选择立竿见影的手段。
叶千帆向助手吩咐道:“安排人立刻送许先生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要最好的病房!”
“是!”助手答应,匆匆而去。
许树坤被人七手八脚抬下去,惨叫声回荡在大厅里,犹如通红的烙铁灼伤众人的耳膜。人人看向七杀的眼神,又惊又怕,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啪”,汪放凯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斥道:“叶千帆,七杀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伤人,你为什么不报警?许家在北美信名素著,如今许家老二遭受无妄之灾,被七杀生生断了一臂,你不思秉公处理,反而阴藏包庇之心,如何对得起许家?又如何能够服众?照这样看来,所谓的‘学术交流’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此等行径令天下英雄齿冷,我们不参加也罢!”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喧嚷声四起,这次中医“学术交流会”,是由“国际中医中药联合公会”出面,邀请世界各地的中医权威在纽约共商大计,以期为中医的发展和繁荣打开一个新局面。与会的人分散在世界各地,常年不相往来,各有各的行事准则,对这次“学术交流会”,有人抱住看热闹的心态而来,有人则干脆就是心怀鬼胎,见汪放凯公然指责叶千帆,不少人都乘机起哄。
叶千帆淡淡道:“汪老门主,今晚大家都在这里,是非曲直相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叶某向来光明磊落,行事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岂惧别人说三道四?”
云霓裳袅袅婷婷走上来,笑道:“汪老爷子,你急着退场,又煽动有些人闹事,是心里有鬼吧?”
汪放凯勃然大怒:“胡说!汪某此心可鉴日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顶天立地,心里有什么鬼?又有什么事情不可对人言?”
云霓裳道:“汪老爷子说的好,果然是我辈楷模!话又说回来,我和你那个宝贝徒弟的约战还没有结束,你们这个时候离开,按规矩就算他输,输了留下一只手,我好像没有说错吧?”
马越人怒道:“你胡说!挑战还没有结束,你凭什么算我输?”
云霓裳哂然道:“你既然知道挑战还没有结束,为什么要急着离开?”
“……”马越人看向汪放凯,很是为难,走不走这种事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汪放凯看看一脸平静的叶千帆,又看看优雅品茗的傅宸雪,眼中掠过一抹狠戾之色:“挑战和七杀伤人完全是两码事,汪某只想为许家讨还一个公道,至于‘银针刺穴’的比赛自然要继续进行,汪某纵横江湖六十年,又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叶千帆道:“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许树坤起了杀心,欲当众置七杀于死地,若七杀技不如人,岂不是白死?许树坤败给七杀,按照江湖规矩,是生是死就应该听凭七杀处置。如今七杀只要他一只手而没要他的命,这是仁义之举,请问汪老门主,我们到底要追究七杀什么罪?难道他要当场把许树坤杀掉你才甘心?”
“胡说八道!”汪放凯怒目圆睁,吼道:“这律说了算,岂能由你青口白牙巧舌如簧?”
叶千帆深深看汪放凯一眼,慢条斯理道:“汪老先生不想以江湖规矩来解决,我不介意你报警。在报警之前,我建议你最好征求一下墨青衫门主和诸位洪门长老的意见。”
叶知秋冷笑道:“看来我真是老了,竟不知洪门脱离了江湖,老汪,我记得你当年做门主时八面威风,根本律保护自己?”
这祖孙俩一唱一和,简直就是狠狠打汪放凯的脸。下面很多人也对汪放凯很不满意,你一个黑社会组织曾经的大头子,不按江湖规矩出牌,反而叫警察,是你白痴还是我们神经错乱?
汪放凯脸孔酱紫,却无法反驳叶千帆的话。他是北美洪门曾经的门主,但不是现任门主,如今的洪门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真要报警,置墨青衫的脸面于何地?还不得让北美洪门成为江湖最大的笑话?他原本以为祭出m国法律这个大杀招,就能以攻为守,逼叶千帆选边站,最起码令叶千帆不敢再支持傅宸雪,没想到情急生乱,竟是个昏招,反把自己给陷进去。
韩克武和刘明远出面劝解道:“叶会长不要生气,老汪也不是真要报警,咱们身体里都流着华夏人的血,凡事还得照老祖宗的规矩办。这事仔细论起来也是许家不对,许家那小子当众对云姑娘口齿轻薄,云姑娘对他略施惩戒也没有什么不对。许树坤一上来就痛下杀手,结果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咱们华夏人无论在哪里玩的都是江湖,跟m国鬼子的法律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