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站起来走到门口,做个邀请的姿势,笑道:“孙市长大驾光临,里面请!”
孙德福贵为了一市之长,竟被人如此看轻,换作旁人,他早已发飙,可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傅宸雪——富可敌国,手眼通天,又有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他从京里出来,岂能不知道有关傅宸雪的传说?
不用提林家显赫的背景,在京岚做官,没有京岚女王林半妆首肯,恐怕他这个市长的屁股也坐不稳。,: 。
孙德福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房间,胖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听说傅先生要见我,孙某荣幸之至,不知傅先生有何见教?”
毕竟是从京里出来的人,孙德福的傲气还是有的,他身后也有天大的靠山,未必就怕了傅宸雪。
傅宸雪伸手示意道:“孙市长请坐下说话,傅某一介布衣,整日为生计四处奔波,聊以果腹而已,又有何德何能敢指教孙市长?”
孙德福刚坐下来,又差点儿一口血吐出去。尼玛,你的钱多得跟长江水泛滥似的,用“富可敌国”形容都有点儿寒碜,还“聊以果腹”?这是打老子的脸吗?
孙德福是头老狐狸,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与傅宸雪计较,笑道:“我在京里时就听过傅先生的种种壮举,当真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孙某大为钦佩,盼着有朝一日与傅先生结识一番,不想竟有机会来京岚工作,倒也遂了孙某的渴慕之心。我听汪书记多次说过,京岚有傅先生和凤刺在,等于是京岚市的一根镇海神针,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京岚都会稳如磐石。孙某对此话深有同感。”
周韵用茶盘端上两杯清茶,放在几上。
孙德福眼睛一亮,端起来轻啜一口,赞道:“果然好茶!人说傅先生不仅是一代酒神,亦是茶中之圣,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傅宸雪见孙德福一味奉承,和他玩起太极,笑道:“孙市长不必过奖,今天我请孙市长来,其实是有件事想与孙市长谈一谈。”
“哦?傅先生有事尽管讲,孙某但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这就好!”傅宸雪大笑,向周韵招招手,说道:“小韵,把东西拿过来!”
周韵依言把一个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孙德福疑惑道:“傅先生,这是什么?”
傅宸雪微微示意,笑道:“孙市长看过自会明白!”
孙德福放下茶杯,拿起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还有几份不同纸质的和约,他的目光触及照片,登时像被蛇咬一般,面色大变,惊叫道:“傅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宸雪淡淡道:“孙市长不必着急,请耐心把那几份资料看完再说!”
孙德福用颤抖的手拿起资料,才看几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如果不是他咬牙死死支撑着,恐怕会当场昏倒在地上。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除了天知地知己知,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傅宸雪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顷刻之间,孙德福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初进门时的踌躇满志心高气傲变得惊恐万状面色如土,精气神全都消失不见,像是一具焚化的骷髅,似乎风轻轻一吹,就会化成万千尘埃。
傅宸雪望着孙德福毫无光彩的眼睛,问道:“这些东西孙市长可还满意?”
孙德福脸色血色全无,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清楚地知道手中这份资料的份量,一旦曝光,市长干不成是小事,他恐怕要落到家破人亡众叛亲离,把牢底坐穿的下场。
许久,孙德福颓然放下手中的资料和照片,抬起无神的眼睛,问道:“傅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孙某……不太明白傅先生的意思。”
“哦?这么说孙市长似乎没有诚意,看来这几份材料的分量还不够啊,孙市长要不要我把你在瑞士银行的密码说出来?”
“傅……傅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孙德福死死盯住傅宸雪,满脸惊恐,指甲抓在大腿上,深深陷进肉里,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是谁让你指使棍堂找我麻烦的?”
“傅先生,恐怕你搞错了,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是吗?看来是我错怪了孙市长。”傅宸雪扭头向门外喊道:“燕然,孙市长要回去,你送送他吧。”
房门应声而开,风燕然出现在门口,看一眼满头大汗的孙德福,说道:“师兄,陈其然副部长来拜访你,在家里等候多时,半妆姐让你早点儿回去!”
听到“陈其然”三个字,孙德福浑身猛地颤抖一下,汗水像小河似的流淌下来。他当然知道陈其然是谁,也知道陈其然正是中ji委在g省巡视组的负责人。
陈其然去拜访傅宸雪,天下还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孙德福仿佛看到一副锃亮的手铐戴在他的手腕上,而他正被一个黑暗的巨口活活吞没……
“傅先生……”孙德福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癞皮狗,扑嗵跪在傅宸雪面前,痛哭流涕道:“孙某有罪,请傅先生高抬贵手,给孙某一条活路……”
傅宸雪冷声道:“你指使棍堂拦截我,想没想过给我活路?见棍堂失手,又派人追杀呼延豹与山鸡,你能控制到一名普通警察,足以说明你在京岚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好吧,咱们先不说这个,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