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见他默然不语,高呼道:“淳将军,机不可失啊,若是错过了此次时机,袁尚等人更为袁绍器重,你我必死也!”
淳于琼更加感觉左右为难,眼下的情势确实十分危及,许久之后,他狠狠的一拍大腿,道:“既没有了后路,那么便如此,辛先生什么时候去高谨营中。”
辛毗道:“某今夜便去。”
淳于琼点了点头,二人便继续密议,直到天色黯淡,辛毗才出了淳于琼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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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分别是高谨军众将,正中则是被绑成了死鱼一般的袁谭,袁谭此时身如筛糠,畏惧的望了高谨一眼,嘴唇濡了濡,却不敢说话。
高谨死死的盯了袁谭一眼,方道:“袁大公子可要活命吗?”。
袁谭连忙道:“若能放某回营,某日夜铭记将军恩德。”
高谨哈哈一笑,道:“袁大公子真会说笑。放虎归山这样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他的声音转而严厉起来:“我现在问你,为何今**会出战,除此之外,袁绍军到底有多少人,各部驻于何处,粮草从何处发出,屯在哪里,都给我据实相告,若是有一个字不实,我便立即要了你的狗命!”…。
袁谭哪里还敢隐瞒,将出营之事俱都说了,又将袁绍的兵力部署,将粮草的分布也都说出,最后道:“将军饶命,某绝不敢欺瞒将军!”
高谨朝着田丰对视一眼,田丰微微颌首,算是证实了袁谭的话,田丰曾在河北做主簿,对河北、青州一代相当的了解,粮食囤积,各地的兵力部署,袁谭是骗不了人的,田丰只需考虑一二,便能找出其中的不合理。
田丰站了起来,微微笑着将袁谭扶起:“大公子受惊了。”
“啊?是田先生!”袁谭这才发现了田丰,说起来在从前,田丰也是一力支持袁谭做嗣子的,只不过他出于公心,认为古礼不可废,因此和袁谭倒是保持了不错的关系。
田丰笑道:“想不到在这里与大公子相见。”
袁谭苦笑道:“田先生别来无恙,说来惭愧,令田先生见笑了。”
田丰将袁谭绑缚在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即道:“大公子要回去恐怕已是不可能了,只不过某却可以在此为大公子保证,大公子将来随某家主公去了下邳,必然会给予优待,至于其他,大公子还是放弃这些念头。”
随即令人将袁谭送回营房去歇息,转而对高谨道:“某向主公求一件事,不知主公是否答应。”
高谨道:“可是为了这个袁谭?”
田丰点点头,叹道:“某弃袁绍本已心中有愧,今日袁谭在此,望主公能留下他一条性命。”
高谨哈哈一笑:“这是自然。”他犹豫了片刻道:“若是有机会,我还想将这位大公子送回河北去。”
田丰一愕,随即很快明白高谨的小算盘,道:“放回袁谭,挑起河北军的内斗吗?”。
高谨点头:“正是如此,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摇头,虽然他略有维护袁谭之意,也不过是希望能保全袁谭的性命而已,至于放袁谭回河北,此时却需要斟酌,他略略迟疑道:“此事需从长再议,现在袁绍军近在咫尺,放袁谭归,于事无补,袁绍知将军俘了袁谭,或许会怒不可遏,这样才是主公抓住破绽的机会。”
高谨沉默了片刻,踟蹰了很久。袁谭还是可以利用的,而且袁谭与袁尚之争也可以借机利用,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把袁谭放回去呢?是现在,还是战后,这是一个问题。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袁绍军辛毗来见!”
高谨一时愕然,转而向田丰道:“元皓可听说过此人。”
田丰道:“此人是辛评之弟,被袁绍征为别驾,不过在政务上一直不太热心,据说此人在河北曾与曹操就有书信来往,为此袁绍还暗查过几次,最后却不知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
高谨道:“此人莫非是来做说客?请他进来。”
不一会,辛毗便步入高谨大帐,其实在辛毗的心目中,真正的明主也只有曹操,至于高谨,只能算是不得已的选择,现在和袁绍交战的是高谨,若是投曹操,他的兄长早晚还要被袁尚害死,只有引高谨击破了袁绍,才能救得兄长的性命,大不了以此为条件请高谨放过兄长而已。
他刚刚到了帐中,立即朝高谨纳头便拜道:“辛毗见过高将军。”
高谨道:“不知辛先生是何来意。”
辛毗立即将自己与淳于琼的密谋说出,一五一十的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的遗漏。…。
高谨倒是愕然了,他断然想不到有人给自己送来了机会,可是这事也不能轻信,毕竟谁知道这是不是假降。他佯作大怒道:“辛先生是欺我吗?袁绍军势大,你又如何会来降我?我念你是袁绍使者,今日不与你计较,快快出去。”
辛毗镇定自若的道:“将军,某方才之言出自至诚,将军何故见疑。”随即又将自己参与两个袁公子嗣子争夺的事说出,苦笑道:“大公子已被将军俘虏,三公子早晚会杀我泄愤,我今日来,既是为了保全性命,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危亡,请将军不弃。”
高谨一时倒是犹豫了,又向田丰望去,说来说去,这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