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玉一向骄横惯了,何况每每有人与她起争执,她总是能以理服人。此时见阿翎陡然变脸,脸上也是发起烧来,指着阿翎,颤巍巍的:“你……你不知廉耻,竟还指责起我来了?你还诽谤表哥?!”
“我诽谤他?呸!他算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诽谤?”阿翎冷笑着,看着郑琳玉,“我看你是郑太傅孙女,对你也敬重些。只是再敬重,敬得也不是你,你如此好管闲事,哪日犯在你招惹不起的人手中,难道还想求郑太傅保你吗?”
郑琳玉立时火了,一步上前,连郑琳琅也拉不住:“你二人白日宣淫,被我等撞破,非但不认,难道还敢杀人灭口么?你这等子女子,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如此败坏我大齐风气!”
白、日、宣、淫?阿翎自认在古代被人撞破跟老公秀恩爱这件事是挺不好的,但是挽了挽手就叫白日宣淫?况且某人看萧清晏那眼光跟火焰似的,就差烧起来了,若非如此,阿翎原本还自认理亏,受教一二也是正常。
况且这事,若是正常人撞破了,应当做的是“非礼勿视”,而不是理直气壮的指着别人开始教育吧。
托了托自己的下巴,阿翎一脸慵懒的神色。虽说是理亏,但这不是容忍别人觊觎自家腹黑的理由。托了托下巴:“郑姑娘倒是给了我一个好法子,杀人灭口,这招真的不错呢。”
郑琳琅脸色都变了,看着阿翎:“这位夫人,你……”又见萧清晏抱臂立在一旁,全然没有劝阻的意思,心中忽的沉了下去。
“阿玉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上回那顿狠打叫阿霍好歹长了些记性,虽说不知道阿翎和顾熹微究竟是谁,但郑太傅动怒至此,想来的确是招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你怕了?”郑琳玉卯足了劲儿,狠狠瞪了阿霍一眼,又转头看着阿翎,“无知妇人,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我倒是替你父母双亲害臊,养你这样大,倒是成了这种性子。”
“呵,那就不劳郑姑娘了。我也是奇了,旁人见了这情形,躲都来不及,偏偏你凑上来,实在叫我不能不怀疑你对于闺趣之事是有多好奇。”
郑琳玉被这句话一刺激,脸上也是红了。方才他们离得老远,见到阿翎和萧清晏所谓的拉拉扯扯,她隐隐觉得两人身形在何处见过,也就没按捺住,径直朝着此处来。她原本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见是萧清晏,一颗心也有些动摇了,出言讥讽到也说不出是为了礼教还是心中醋意。
狠狠翻了个大白眼,这作死往上凑的行为,正应了周星驰《九品芝麻官》中说的——“你要不是做贼心虚就是身上有屎。”后者肯定不可能了,前者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郑琳琅慌忙出来,堪堪一福:“这位夫人,是我兄妹三人孟浪了些,只是两位也不该……我姐姐向来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却也并不是穷凶极恶的,还请夫人宽恕则个。”
阿翎自知自己不是没错,但就是受不了自家腹黑被人觊觎,当她是死的么?况且,这郑琳玉一看早就想找她晦气了,在别人动手前自己先动手,免得被拿捏住。
深深贯彻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阿翎,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后,看着郑琳琅,深觉这姑娘说话中听多了,也就顺势下了台阶,道:“四姑娘说得有理,我夫妻二人原本只是玩闹一番,没想到冲撞了三位,倒也是我们的不是。”说罢,与萧清晏微微欠身算是赔罪,这便要离去。
谁知刚转身,郑琳玉气急败坏道:“谁要你做好人!他们难道不该被指责吗?”见阿翎转过身来,狠狠唾了一声,“不知廉耻,却还不让别人说了?我说的话,哪句又是错的?你们……”她说到这里,胸口急剧的起伏着,一看动了真火。
郑琳琅抽死这姐姐的心思都有了,好容易将这事压了下来,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自己是对的,可有想过这事会给祖父惹来多大的事?祖父如今年迈了,还要费心管这些?别人家再有什么,也轮不到外人置喙。
阿翎就那么睨着她:“哦?也赔了罪,也认了栽,难道你还要将我二人绑了去见官?”萧清晏此时也是转过身来,微笑着将阿翎拉到身后,手中忽然扔出一个碧影,直直朝着郑琳玉面门而去。郑琳玉正在气恼,恨不得叫阿翎下跪来认错,猛地见一物向着面门而来,下意识往后退。
阿霍立在她身后,见她后退,忙不迭想要伸手扶,谁想郑琳玉退得太急,一脚踩在阿霍脚上,阿霍怪叫一声,也向后倒去。人在重心不稳的时候总会想着扯住什么,当时就拉住了郑琳玉,两人一咕噜,双双跌在清溪之中。
郑琳琅目瞪口呆,见姐姐和表哥浑身湿透从水中起身,两人呛了水,难免头晕,起身的时候,那姿势竟是互相搂着对方。
报仇的时候到了!阿翎心中暗爽,忙别过头,佯作不敢看的样子:“夫君,这是出了什么岔子?郑姑娘怎的跟霍公子抱到一块儿去了?可真是白日宣淫,回去可得用柚子叶洗洗眼睛。”
萧清晏微笑道:“男女之间,总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只是两位,这还当着外人呢。我夫妻二人再不济,有外人在也不过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