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月四号晚上,田助理才打电话催秋子尽快回北京办理出国手续。秋子向田助理通报了自己的决定,并联系了胡院士。胡院士说:“欢迎加入,尽快到我们这边上班。”
收了手机,秋子又窝到三儿怀里。三儿问:“德国公司那边没意见吧?”秋子说:“能有什么意见哪?回来之前我就把活交给别人了,准备出国呗。田助理巴不得我辞职。我在公司出头太快了,她怕我抢风头吧。就是德国老头不让我走,她也会给我想办法。”三儿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秋子说:“女人跟女人相处都这样吧?妒嫉呗;或者她危机感太强了。她业务能力不行,年龄也不小了,往上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失业就麻烦了。”
“你不用怕失业的,”三儿说,“尽情地发挥,别受约束。”
秋子笑笑:“他们知道陈家三儿是富翁,本来就是富翁,我怕什么?他们怕,毕竟外资企业工资高点,为那点工资低三下四的,所以他们才不敢跟德国老头和田助理争执。我才不管他们呢,我认为我说得对就坚持,不要老子正好,回家陪三儿过小日子去。老子就是找不到理由回去。”三儿不屑地笑笑。秋子说:“真的。有你我就有底气,输了也不怕。”
“回家快一个月了吧?什么时候走?”
“我想多陪你一段时间。五月底走。”
三儿哼了一声:“那就五月底吧。”秋子搂紧三儿说:“要不走早了就白回来了。”三儿笑笑,三儿明白秋子的意思。秋子也笑:“三儿我想痒痒肉了。”三儿问:“现在行吗。”
“肯定行。”秋子扳过三儿,哼哼叽叽地说,“早干净了。
五月初五,三儿跟大家一起又来到钟鼎公司交了房款,拿到了房子钥匙。童林也去了,其实童林已经办了按揭手续,拿到钥匙,找到了租户。三儿想替童林把房款交了,童林不同意。童林说:“我跟人谈好了,每月租金一千三,管按揭还多五百,这下发大财了。”胡小月后悔当初没多买一个门面。最后悔不跌的是孙晨光,只买了房子,一个门面都没买。
三儿跟孙晨光说:“想买还来得及,桐子北路南的门面以后也要翻翻。”孙晨光思虑半天还是摇摇头:“那门面没四千不行吧?”三儿思忖道:“四千可能买不着。”孙晨光又思虑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那还是算了。”老朱笑道:“不用后悔的,你就是没那胆买。”
回土菜馆吃饭的路上,黄小明问三儿:“桐子路南段大概什么价。”三儿说:“应该不到五千吧。舅你准备买呀?”黄小明算计了一下:“五千,两个门面要四十万。算了吧。”三儿提醒道:“舅你不能光看现在的价格,你得看将来的价格。门面租出去还赚房租呢。”
“三儿别劝了,”黄小光说,“他比我胆大,跟你比不行。”
第二天,三儿跟秋子送黄小明到机场。黄小光住进新房,开始装修。
傍晚,三儿跟秋子回家时,孙晨光站三儿家门口迎接三儿。三儿知道孙晨光的意思,笑着问:“叔是动心了。”孙晨光忧郁地点点头,随三儿进屋坐下。童林从厨房走出来,准备给三儿泡茶,但秋子已经在泡了。童林也在桌边坐下来,介绍说:“孙叔等半天了。”
“叔是爽快人吧?”三儿郁闷地笑着,“我听叔上过课的。”
孙晨光叹了口气:“说别人容易,到自己头上就不行了。三儿你再给我分析一下。”三儿挠挠头说:“昨天小舅也问我,大概什么价,我说大概五千,可能还不止呢。桐子路现在就是菜籽市最繁华的街道,寸土寸金的地方,振兴路马上不行了。以后老城区内不可能再有这么宽的街道。五千,不说多了,五到十年内,翻一翻肯定行。”孙晨光吃惊地问:“那还卖一万哪?”三儿笑着提醒孙晨光:“那是门面,市中心的中心的门面。童林说把门面卖了,我跟她说,房子不做过铁路绝对不能卖。离铁路还远吧?以前我就说,菜籽市房地产市场还没开始,现在开始了,刚开始就买,当然不吃亏了。”孙晨光看着三儿,怯怯地笑着。
“听三儿的没错,”童林说,“他是怪人,跟我们不一样。”
孙晨光点头想了半天,又问:“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做到铁路南呢?”三儿特别无奈:“你还老出门呢,你看省城以上的大城市房子都做到哪了,还在做。菜籽湖现在还在老城区转悠没出城呢。十年左右,房子要不做过铁路,好意思叫市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我觉得够大了。”孙晨光苦笑道,“原来菜籽湖更小了。”
三儿叹了口气:“叔这跑江湖的,叫我怎么说你。就说新街吧。几个月的工夫,哗地一下拔地而起。这要是放上世纪八十年代行吗?”孙晨光又点点头:“回去考虑一下。我现在也为难,给儿子买了套房子,我自已又买了一套,要是门面真卖五千的话,我手头的钱只能交个定金。”童林提醒道:“可以按揭的。”孙晨光再点点头:“跟你那时候买不一样了,到时候租金管按揭够吗?买一个门面,二十万,门面还能租两千哪?我觉得不大可能。”
“租两千。”童林想像着,“哎呀,那我得发多大的财呀?”
孙晨光走后,秋子埋怨三儿:“人不想买你那么劝人干嘛?到时吃亏了埋怨你。”三儿摇摇头:“他不会买的。”童林问:“真的?”三儿点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