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周过搭车回来了,跑到三儿店里。简单地跟大家打完招呼,周过找了小椅子在三儿对面坐下来。三儿郁闷地看着周过。周过怯生生地问三儿:“师傅生气了?”三儿疑惑地问:“好好的我生个什么气呀?我想表扬你呢。”周过扯着脸皮笑着,不说话。
“真想表扬你。”三儿认真地说,“昨晚跟童林聊了好长时间,就聊合同的事。你那合同签得好,有效地规避了风险。我心想,这小子不简单,比我牛x。你怎么想到的?”
周过放松下来:“真的?”三儿又点点头:“走,回家说去,吃饭了。”
三儿开车把周过带到家里。童林刚洗完手从洗浴间出来,看到周过特别意外。三儿笑着说:“臭小子怕我生气呢,跑回来了。”童林安慰道:“你师傅高兴呢,说你不简单。”
“一晚上没睡觉。”周过挠头笑着,“幸福叫我回来解释一下。”
“边吃饭边解释。”三儿举手往走进过道,“妈,饭好了没有?”
童林把先做好的菜端上桌,又拿来几瓶冰镇啤酒。三儿搓手走进客厅,埋怨道:“小丽现在跟客人一样了噢。”童林一边开啤酒一边解释:“她现在是秀才,你叫她干嘛?”
“这么发狠呢?”三儿接过周过递过的烟,“现在还在写字呀?”
童林给大家倒了啤酒,坐了下来。三儿举杯示意了说:“喝一口,再听周过解释。”周过跟童林笑着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三放下杯子,拿起筷子:“边吃边解释。”童林饶有兴味地看着周过。周过不自然地拿起筷子说:“其实当时不那么签不行。”三儿有点意外。
“先谈的是大白,”周过放下筷子,“先签的是木工板。按我写的合同,厂家不同意,他们就拿加工费,说我们拿多了。我还想派人幸福到厂里去,管重量和原材料,其实就是想赚厂里进原材料的钱,那厂长更不干了,说老子辛辛苦苦办的厂,到了还给你办了。”
三儿和童林笑了。童林说:“你这也太贪了。吃呀你。”周过拿起筷子夹子,夹了点菜塞到嘴里,接着说:“然后他说他提个方案,跟我原来想的不一样。我们回来把他提的方案一条条地写出来,几个人一块商量。幸福跟成才说这样也好,赚钱是少了,清清亮亮的,什么都不用管,我也这么想,就同意了。然后就吵利润的事,吵了好几天吵好了。我这方面也没有没有经验,成才和幸福又不想出面,没办法,我把黄秘书叫也说这样好。我怕师傅到时怪我,黄秘书说,先不跟你师傅说,说了就办不成了,你给他赚钱又不他有时候也这么做,纪总还不知道呢,他先替纪总答应了,结果纪总还表扬他机智,会办事。然后就签了三年,一直没跟师傅说。”
“要是产品跌价了,”三儿盯着周过问,“那些厂家不后悔吗?”
周过理摇摇头:“销路不好,跌价他们更麻烦,更需要我们。货放仓库里搁着,越搁越跌,停产就没钱赚了。我们销售好哇,东西买得快,越快价格损失越小,甚至没损失。涨价他们还发财呢,涨价我们也不发财。我跟他们说了,这回我们吃亏了,营销费用太高,做广告太花钱,下回签合同得提高营销利润比例。”童林担心地问:“那他们同意吗?”周过又摇摇头:“不同意换人呗。现在省城边上的厂多了,以后还要多,许多地方在做俗人厂房,等着出租办厂。他们哪找我们这么好的市场哪?打灯笼也找不着。”三儿开心地笑着。
吃完中饭,周过匆匆地走了,说回家看看就回省城,公司里忙。
送走周过,三儿回桌边坐了下来,悠闲地捏着脖子。童林坐下问:“彻底放心了?”三儿长哼一声:“国庆节叫秋子回来,设计土菜馆。”童林担心地问:“明年做哇?”三儿点点头。童林提醒道:“省城还要买地做房子,别跟以前一样,没钱急的,就差没自杀了。”
“这回钱应该够了。”三儿拖过香烟,“以后都不用急钱的事了。”
童林怀疑地问:“周过签的合同不是没原来预计的赚钱吗?”三儿摇摇头:“周过这么一弄,公司那边稳赚不赔,那我还怕什么?厂这边少赚点也没事。”童林哦了一声。三儿扭头看看过道,轻声说:“今年利润肯定超过一千万。”童林开心地笑着:“不跟人说了。”
“善良喜欢打埋伏。”三儿点上烟,“去年一开始,我就我想着,三百万没问题。没想到广告作用那么大,机器不够用,厂房又不够用,哪儿都要钱,哎呀把我急的。腊月善良又说要买一体化制袋机,我说现在只能抵押土菜馆跟厂房了,还有地。善良说厂里还有钱,不光买机器够了,还能把贷款还了,把我气的。年底一算,挣了快四百三十多万,周过搞销售都挣四十多万。上回跟老石谈的的时候,红姑跟我说,照目前厂里的情况看,管材和塑料袋利润加一块,九百万应该没问题,善良说七百万。想想也是没问题,我买多少机器呀?我投多少钱了?周转率这么高;管材制造销售利润都是我的;塑料车间老机器是不太行,老产品利润是降了点,新机器生产效率高哇,新产品利润也高;以后料子又省钱了;周过上回说三百万差不多,那不就一千二百万了吗?不过现在帐是复杂,善良他也糊涂。得找会计。”
童林求三儿:“我给你当会计。”三儿咂嘴说:“你给我当会计就好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