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秋子问三儿:“你跟纪叔聊什么了?”三儿又抽了口烟:“纪叔出轨朱姨才带孩子到美国去了。现在纪叔后悔了,想挽回婚姻,可能迟了吧。我们也两地分着,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找到合适的人了,那时候再分开,难免有伤害。你很优秀,在北京找个志同道合的不难。我们还是姐弟,还是一家人,永远也没伤害。这样不是更好吗?”
“明白你的意思了。”秋子回过头,“三儿你听着,我不会找别人的,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绝对不会,永远不会。你要是找到合适的了,跟我说一声,到时我就做你姐姐。在你找到合适的之前,我们还在一起。对不起三儿,我是野了点。不过我得说清楚,我没看不起你意思。你比我优秀得多,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的?买车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离婚了,在我心里你还是我丈夫,在外面我跟别人也这么说。我没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但我希望我丈夫打扮得漂亮一些。所有的妻子都这么想,除非她不爱丈夫了。我就觉得那车不配你。”
三儿郁闷地问:“你不能在北京找一个吗?安心做你的事业?”秋子眼睛突然红了,起身走到三儿身边,抱住三儿头:“不会找的。我早说了,我们就跟心连着肝一样。”
“睡觉吧,不早了。”
“你给我造个孩子。”
第二天上午,三儿把周过、老林和陈会计叫到酒店商量好公司建房事宜,决定工地由老林负责,帐目归陈会计管理,周过负责外围协调。纪铁林承诺,尽快给三儿办理好各项建安手续,同时,抽调鼎盛最强的工程队,用最好的设备,以最快速度把房子仓库做起来。
下午秋子就弄完了所谓的创意设计。傍晚秋子开车带三儿,童林和朗琳回家。三儿躺副驾座椅上说:“车倒开得挺平稳的。”秋子不屑:“这叫平稳哪?手动档不行,我就学车的时候开过。公司有两台日本鬼子车,都是自动挡的。”朗琳扒副驾座椅上问:“特豪华吧?”秋子犹豫了一下说:“一般吧,车都差不多的。”朗琳咧咧嘴:“骗人的。那能一样吗?”
“朗琳粘上三儿了,”童林敏感地插话,“跟小丽小时候一样。”
朗琳笑着坐到座位上:“跟三哥一块呆着有劲。”童林特别意外:“你也这么说哇?”朗琳扭头问:“还有谁这么说?”童林笑了:“都这么说。”三儿也笑:“我成兴奋剂了。”
天煞黑的时候,车到了家门口。红姑先跑了出来,惊喜地问:“又买车了?”接着苏老大夫妇和小丽也迎了出来。红姑开心地摸着车头对秋子说:“你也会开车呀?这车给厂里买的吧?怎么又买二手车呀?”秋子说:“给公司买的。”红姑撇撇嘴:“好了周过了。”
跟苏老大和爱琴婶打完招呼,秋子赶到厨房。二婶回头不满地翻了秋子一眼,回身叹了口气:“非要在外面呆着,外面有什么好似的,你就不能回来跟三儿好好过日子?”秋子老脸皮厚地抱着二婶,凑二姨耳边说:“妈你叫三儿发发狠呗,造个孩子,这回造了孩子真给你生下来了。”二婶回头又翻了秋子一眼:“死丫头越过越不要脸了,什么话都敢说。”
“才回来就骂我。”秋子笑了,“妈,有汆肉没有?想汆肉吃了。”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朗琳和小丽夹了点菜就钻房间里去了。三儿给苏老大斟了酒,跟苏老大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情况。苏老大担心地问:“弄这么多钱够吗?”红姑把开好的啤酒瓶递给三儿,鄙视地说:“钱够妈,还钱够爹呢。三儿原来估计要四百万呢,现在估计三百万就行了。”爱琴婶张大了嘴:“四百万哪?”红姑笑着坐下来:“吓着了吧?现在一百万对于徐庄老陈家三儿来说就是毛毛雨了。”苏老大瞪了红姑一眼:“你在外面乱说去!”
“嘁,还用我跟人说吗?”红姑摇摇头,“别人又不是没长眼睛。”
大家笑笑。苏老大抿了口酒:“做梦一样。你爸要活到现在多好。”秋子插话:“叔要是活到现在,三儿肯定不办厂,跟我念大学去了。”苏老大放下杯子,咂了下嘴:“那时候你爸想做栋黑六间,没日没夜地装自行车,逮着工夫就装。”三儿扒了口饭说:“伯你就别忆苦思甜了噢。”苏老大又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酒:“高兴呗,高兴。哎呀,年年就看你着急,到处找钱办厂,突然公司办到省城去了,还在省城买地做房子。高兴,真跟做梦一样。”
“一会工夫做两回梦了。”红姑埋怨道,“你也吃菜呀,光喝酒。”
爱琴婶给苏老大夹了点菜。三儿提醒道:“伯血压也偏高吧?你也少喝点酒。”苏老大放下杯子:“不高了,现在不高了。就头一年体检的时候高点,这两年好,一切正常。我现在自己注意呀,没事就晃到卫间院去,叫林致球儿子给我量一下。日子这么好过,孙子外孙子我一个都没看着呢,还不想死。”大家看着红姑笑。红姑不服地说:“你们看我干嘛?我哥还没结婚呢。”苏老大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哪,怎么不急着找对象结婚呢?”
“想看孙子外孙子,”三儿说“少喝点酒。吴叔就是喝酒喝死的。”
“许姨说吴叔是天和气死的。”红姑说,“他还白死了。上班上得好好的,不来了。我跟善良以为他有事呢,也不请假。我打电话问了,许姨都哭了,说不知道怎么办。然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