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要走了,秋子舍不得三儿。晚上睡觉的时候,秋子求三儿:“不走呗?”三儿笑着学舌道:“回去呗?”秋子轻轻地咬了三儿一口。三儿搂紧秋子:“过年二十七个年头,我们正年轻着呢,年轻的时候不干事,老了就没力气了。我们都好好干,干点名堂出来。”
“我要是干不出名堂呢?”
“你已经干出名堂来了。”
秋子笑笑:“你说我们把一个人不那么倔强多好?”三儿也笑:“我们都优秀,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执着于自己的想法,都倔强。我们有一个人不倔强的话,那我们早就不在一块了。”秋子不以为然:“不会的,你就是狗屎我也跟你一块,要臭一块臭。”
“我从来就不是狗屎呀。”
“搂黄鳝了还不是狗屎。”
三儿笑了起来:“搂黄鳝比你们教授还挣钱,从经济效益上看,他们才是狗屎,你是狗屎的得意门生,臭狗屎。”秋子也笑了,像绳子一样缠着三儿:“那也拉你一块儿臭。”
笑完了,三儿也困顿了。秋子给三儿掖好被子:“狗屎宝贝,睡吧,我爱你。”三儿哼哼叽叽地说:“臭狗屎宝贝,睡吧,我爱你。”秋子把三儿搂得更紧了:“永远爱你。”
元月九号早上,秋子、方歆和田黄把三儿、老田和秦姨送到高速路口。腻歪了好一会儿之后,秋子跟三儿说:“要是二号店提前开业的话,我就不回去了,过年回去,过年回去你给我造个孩子,造个孩子我就不走了。”三儿特郁闷:“我现在怎么造不了孩子了?”
“你的枪老了。”秋子笑了,眼里带着泪花,“回家你也把枪磨一下。”
车开走了,秋子擤擤鼻子。方歆递过纸巾:“舍不得呀?”秋子摇摇头。
“过年就回去了。”田黄抱着胳膊说,“走吧秋子,这儿风太大,冷。”
“我还没哭过呢。”秋子不好意思地擦擦泪花,“这回不知道怎么了。”
三儿想带老田沿途游览一下,老田借口天气冷,没同意。驱车十三个小时后,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三儿一行赶到营销公司,周过带人在楼下等候三儿一行。三儿刚下车,朗琳就赶上前去,亲热地拽着三儿傻笑。周过江斐忙着扶着老田和秦姨下了车。冯姨惊羡地围着车转了好几圈,怀疑地问:“三儿三儿,这是你的车呀?”三儿说:“秋子给我买的。”
“我的妈呀,”郎琳回身抚摸着脏兮兮的车头问,“这是豪车了吧?”
上楼的时候,朗琳凑三儿耳边说:“明天到我学校转一圈。”三儿笑笑。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大家都来问候三儿,但三儿没看见陈会计。周过说:“陈会计到清水去帮忙总帐去了。”老田问周过:“今年怎么样哪?”周过看看三儿。冯姨抢着说:“周过你就说呗,谁不知道哇?师傅师娘又不是外人。”周过挠挠头说:“细帐还要几天。苏会计说三千万应该差不多吧。”朗琳鄙视地插话:“还差不多呢,肯定行,大帐都算出来了。”
“又是个丰收年。”三儿笑笑,“红包加厚。今年怎么算这么早哇?”
周过解释说:“徐厂长说二号店小年那天开业,现在人都拉过去了,开业前得把二号店的帐算出来,要不开业后就算不清了。”三儿点点头:“还是你们考虑周全。辛苦了。”
吃完晚饭,三儿就回套间洗澡去了。三儿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时,郎林正坐客厅的沙发上用mp3听歌曲。三儿坐沙发上问:“死丫头坐这儿干嘛?朗琳跑到三儿身边,把耳机塞进三儿耳朵。三儿问:“什么歌?”朗琳说:“刀朗的,冲动的惩罚,可好听了。”
“什么破歌名?”三儿取下耳机,躺下身子,“冲动的惩罚,不好。”
“最流行了。”朗琳不服,“三哥这mp3真好喂,哈哈,这回我妈没跟我抢,她怎么好意思抢哪?我们学校就两个人有mp3,我有一个。我这是进口的呢,他那个不行。”
安顿好老田和秦姨后,周过又赶到套间。三儿问:“还有事呀?”周过问三儿:“师傅要不要按摩一下?”三儿摇摇头,示意周过坐着说话。周过坐下说:“老林跟赵康健他们马上要回来,跟机器一起回来。”三儿哼了一声:“打电话给我了。”周过又说:“赵康健说年底机器就能装起来,过年开机没问题,厂家那边派人指导。犯规,就是范区长前天说,师娘做的报告市里基本同意了,听说还要开个论证会。纪叔说,到时有可能还要请师娘回来。”
“请你师娘干嘛?”三儿不解地问,“报告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
周过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田教授跟纪叔说的。”三儿觉得好笑:“这么个破事研究好几个月,研究好几个月还要开什么论证会,官僚。犯规还说什么了?”周过说:“说买地做酒店的事他负责,保证让酒店做起来。”三儿怀疑地问:“保证?他没提要求?”
“没有没有。”周过赶紧摇头,“那人还不错,他说他想交真朋友。”
周过走了,但朗琳却没有走的意思。三儿没好气地问:“还不睡觉干嘛?”朗琳苦着脸求三儿:“明天到学校转一圈呗?”三儿提醒道:“说了只准虚荣一回。”朗琳撇撇嘴。三儿叹了口气:“明天我得睡一上午,下午带师傅回去。下回吧。”朗琳无奈地点点头。
“我还没问你呢。”三儿坐直身体,“你那个会计书看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