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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半,小丽梳洗完毕跟朗琳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朦胧地靠三儿身上匀了口气。 ..三儿叮嘱道:“考大学没那么重要,考军医大更不重要,身体……”小丽睁眼说:“走了。”
“朗琳把车开慢点,”胡小月给小丽理理衣服,“把小丽送到套间门口。”
朗琳拽小丽走了。三儿咂嘴说:“小时候多快活。”胡小月翻眼笑笑:“你还是自己生个孩子吧。”三儿叹了口气:“秋子说我不管用了,造不出孩子呢?”胡小月笑出声来。
朗琳回来后,三儿和胡小月下楼和郑和田道了别。朗琳又开车把三儿送到老田家。跟平时一样,三儿一进门老田就埋怨:“***,你还知道来呀?”三儿笑道:“正月还跟秋子来给你拜年呢,这才多长时间?死老头真是。”秦姨早泡好了茶,招呼三儿和朗琳就坐。
在北京做完手术手后,老田就算退休了,没再到金胜上班,就在家里休息,每天晚上还跟秦姨到市中心广场上跳一会儿广场舞。转眼两年过去了,老田过好了,脸色白皙了,还泛着红晕;秦姨心情也好;田黄没再折腾,用老田的话就是,四十岁才走上正道。田黄听从三儿的建议,把原来的房子卖了,在单位附近买了套大点的房子,并跟一位本省在北京打工三十七岁离异叫欧贞的女人谈上恋爱,欧贞春节跟田黄回来看了公婆,准备今年结婚。
坐定后,秦姨端来茶点。老田跟三儿说:“胡志前几天来了。”三儿特别意外:“大师兄怎么突然想起你了?”老田摇头笑笑:“现在混得还好吧?他跟我说,他准备跟小关舅舅把连胜改成二手车市场,也卖新车,也修车。”三儿点头哦了一声:“师傅也想干哪?”
“我们,”老田白了三儿一眼,“你占四成股份。他们没多少钱,只能卖杂牌车,主要是面包车,轻卡,拖拉机什么的,农村好销哇。胡志说,大牌四s店菜籽湖做不了,菜籽湖现在还是县级市呗,要做也就做二级经销商。做二级经销商也不错。你去问问丁恒高。”
三儿仰头笑笑:“你就是想重做金胜呗。”老田也笑:“是要做了,要不连胜一做,金胜又落后了。”三儿点点头。老田接着说:“这几年没分红,钱都在我这儿搁着,把你的钱补齐差不多就够了。再不够你多拿点,给一成股份,我们俩二一填作五。”三儿摇摇头。
“怎么又摇头哇?”老田问,“这不都是以前说好的事吗?想放轭了?”
三儿咂咂嘴:“不是为了逼逼师兄,那股份我不会要的。”老田白了三儿一眼:“你不要以后店谁管哪?田黄回不来的,小欧倒是无所谓。你有股份在里边,我也放心些。”
“要不这么着吧,”三儿想了一下,“叫刘立拿点钱,给他一成股份。”
老田眨眼想了一下,抬颌跟秦姨说:“你带朗琳到房间里坐一下。”秦姨应声站起来,牵朗琳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了。三儿紧张地问:“师傅,什么话还要背师娘说?”
“不背你师娘,”老田摇摇头,“背朗琳。刘立前年底做家里的房子,装修带买东西,花了七八万,不如在城里买,他爸非要在家里做,没办法。他爸就要说得好听,说他儿子在城里混得不错就高兴。去年巧珍家做房子又凑了点,自己房子还没装修,在我这儿住呗。”
“那金叔钱呢?”三儿不解地问,“我听说,做房子我妈还借钱了吧?”
老田摇摇头:“没跟你妈借了。刘立说老找师傅麻烦不好意思,当时刘立跟巧珍手上还有几个钱。关键不是这事。巧珍哥哥,冬生,在外面鬼混,得了那个病。老鬼混不得病才怪事了。他起先也没跟家里人说,找发小广告的人治,钱花了借了债不说,人还废了。”三儿脱口骂道:“操x妈的,好人他不做,非要学坏。”老田叹了口气:“刘立去年下半年带冬生到上海大医院去了。这事别人都不知道,不说。现在冬生就在城关,出租房里住着。”
“刘立真是好小子,”三儿沉思道,“给他一成股份吧,钱我给他出。”
“那就这样吧。”老田点点头,“刘立也是倒霉,怎么碰到这么个事。”
晚上吃饭前,三儿把刘立拽到房间,问了一下金冬生的情况。刘立介绍说:“其实他得那病好几年了,开始没重视,自己买药吃,等严重了,才找了游医,结果还治坏了。去年冬月初打电话给我,哭,说他要死了,尿都拉不出来,还没钱,半年没做生意了,做生意也赚不到钱,有钱他都鬼混掉了。”三儿扭扭身体,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刘立接着说:“我带他到上海去了,医生说,拖的时间太长,治疗不当,还把其它地方感染了,前列腺坏了。他住院以后我就回来了,厂里忙得很。我腊底到上海接他出院,把他带了回来,然后就在城郊给他租了间房子住着。医生说他那病传染,容易复发,我跟巧珍也怕他。结婚是不行了,传染怎么生孩子?能生孩子他也不一定有生育能力,医生说的。不行我跟巧珍养着他呗。”
“恶有恶服,”三儿觉得浑身不舒服,“此话当真。明天打点钱给你。”
刘立不安地说:“不用的,我负担得起。”三儿欣赏地看着刘立:“先打十万,尽量给他治病吧。钱你收着,别说是我给的,别让他找我,叫他别再害人了。”刘立点点头。
“金胜要重做,”三儿又说,“给你一成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