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催三儿上楼洗澡睡觉。三儿回房间时,江斐正在给三儿找洗换衣服。三儿忧心地咂嘴跟江斐说:“多多都跟苏中好了。姐,你也找男朋友呗。”江斐回身对三儿笑笑,伸手摸着三儿脸说:“白了,胖了点吧?”三儿又咂咂嘴。江斐笑出声来,靠三儿胸口说:“我都说多少回了,叫你以后不说这些事了。就我三儿好,谁也比不了。也不回来,想你了。”
“那你就这么过一辈子?”
“洗澡了,洗澡睡觉吧。”
第二天,小雨停了,地上有些泥泞。徐善良站剪水塘北埂上,叉腰眺望着北边、轮轴厂身后的茅草坪,跟三儿和老林说:“到刘庄,足有三百亩,西边就这么放着?高岗就这么放着?真修公路哇?三儿我跟你说,要是真修公路,老子就佩服你到五体投地了。”
“打个赌呗?”三儿提议。
“他也敢哪。”老林笑了。
徐善良笑着摇摇头:“真修公路,老子给你做牛做马也干哪。”三儿怪道:“好好的赌什么誓呀?赌钱。”徐善良又摇摇头。老林蛊惑说:“赌少点,五千吧。”徐善良眨眼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每回都对了?十万。”三儿指着徐善良鼻子确认道:“你说的。”
“我说的。”徐善良不服。
“老林你做中。”三儿说。
老林提醒徐善良:“你玩不过三儿,还是少点吧?”徐善良又眨起眼睛:“他还真每回都对了?老子就不相那个信。不就十万吗?”三儿又笑:“哎呀,徐总口气好大呀。”
“你能赢?”老林问三儿。
“赢定了。”三儿笑着说。
三个人接着又往回走。老林说:“和田有点着急了,宜城那边预情况不太好。”三儿嗯了一声:“和田写的报告看了吧?发现没有?基本上是沿着我当时的思路走的。”老林仰头回忆了一下,点头说:“像是这样。”三儿接着说:“当时我没指出来。我是这么想的,能思考就相当不错了,哪怕是借鉴别人的想法。和田还要操练。我现在也瞻前顾后,现在我们不打赤脚了。我不老说国家或者世界经济要调整一下吗?调整的方式就是暂时的滑坡,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的。肯定是暂时的,中国经济发展太强劲了。正因为强劲,我觉得,肯定要在某个时候要歇歇脚,喘口气,清理一下积弊。到底什么时候滑坡呢?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发展也是太快了。”老林说,“你说得对,跑步还要喘口气呢。”
徐善良不屑:“管那么多干嘛?不说喘气了,喘大气老子也不怕。”三儿和老林笑笑。徐善良不服地说:“本来就这样。要说滑坡现在就是滑坡,省城房价就没怎么涨。就是***生趣园涨了,生趣园均价三千七了,***还不错呢。生趣园不要追加投资了,老子就边边做呗,还贷容易。宜城我也慢慢做呗,无非时间拖长点,无非付点利息,房价涨的钱比利息高多了吧?再不行老子就不买清水的地,不买清风小区二期的地,老子把借贷还了总行吧?用自己的钱开发不要利息吧?三儿老担心,厂里利润要下降。我跟你们说,利润差不到哪去,没得下降了。厂是多了,那买的人也多了,销量大了。塑钢比去年好。营销公司今年比去年还要好。酒店我就不说了,不会比去年差。你们说,老子怕个什么?”
“我可以放心地走了。”三儿捏捏脖子,“有这些老总我怕个什么?”
徐善良埋怨道:“走了,说得跟要死一样。”大家笑了。徐善良说:“你不走也是老子给你顶着。三儿我跟你说,别末了又说老子狐假虎威神乎其神的噢。”三儿嘁了一声。
“善良你真是的,”老林怪道,“多虑了,三儿什么时候那么说了?”
“是得感谢你,”三儿说,“给我顶多少年了。公司还是厂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用干活的,当厂长就行,往那儿一站就行。我要是到北京住去,更得靠你给我顶着了。”
开工小跑过来,大家站住了。老林给大家派了烟,跟三儿说:“开工骂你了。”三儿咂嘴挠挠头:“吴叔跟我说了。我当时真以为他开玩笑。我是想请他过来,吴叔抢先了。”
开工喘着粗气站住了,接过老林递过的烟,凑近徐善良递过的火点上。三儿得趣的看着开工笑,也不说话。开工翻眼问三儿:“我不说了吗?你搞房地产开发,我跟你干。”老林解释说:“三儿以为你开玩笑呢,你那是好单位。再说你也没找三儿呀。”开工扭过头:“老子好意思找他吗?我以为他看不上我呢。”老林埋怨道:“你这个人哪,还不了解三儿。”
“走,”三儿拽着开工,“找个地方喝一杯,把吴叔叫上,陪罪。”
几个人又晃到一号店,刘玉亭按排了个大包间,给大家泡了茶。开工说:“要说站里人也没那么坏。我不说辞职吗?他们说,你还是考虑好了。不干了,呆那儿没意思。现在我人事关系在局子里。胡连城跟我说,先搁这儿放着,给你保两年,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老子不回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老子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老子把注册证放多多这儿,不干活也有饭吃呀。老吴对我真不错,说有他吃的,就饿不着我。多多说,她要是走了,留辆车给我,叫我把工程队带好了。”三儿抬胸吸了口气。开工又说:“到时我也到清水来住。”
“真离呀?”三儿问开工。
“真离。”开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