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还有点不放心,又在三儿脸上搜索着。红姑以为秋子不懂,扬手说:“这有什么难的?我跟你说。公司财产是三儿的,三儿之后是你的,再后是孩子的,如些类推。有两类人有公司利润分配权,就是说,公司营利后,他们也可以拿钱。一类是家里人,这些人的分配权可以继承;一类是相关人员,他们的分配权不能继承。”三儿翻眼道:“你也看看。”
看完之后,秋子又问:“那红姑的孩子,以后就得不到好处了。”红姑没想到秋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意外,愣了一下摇头说:“我孩子不要。”秋子说:“你孩子肯定有钱,她爷爷是富翁哪。那别人呢?比如高健哪天当流浪画家去了,落泊了,他孩子呢?善良老林孩子呢。公司挣不到钱,没办法,要是公司挣得到钱呢?”红姑和胡小月惊诧地看着秋子。
“老陈家人,”三儿仰头哼了一声,“心眼都大,不是我吹牛x。”
秋子白了三儿一眼:“我还没说完呢。要是哪天你把我一脚蹬了,找个像何x姐那样的小老婆呢?第一继承人还是我?我给你出个主意,把秋子改成配偶,就改两个字,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红姑和胡小月又惊诧了。三儿瞪了秋子一眼:“好好的我蹬你干嘛?你想蹬我吧?”秋子憋着幸福的笑着,得意地扭过头。胡小月鄙视地看着秋子,跟着秋子笑。
“考验我呢?操。”三儿这才明白,上了秋子的当。
“你借机立规,我借机考验你。”秋子笑也声来。
“写进遗嘱了还考验。”红姑不满地翻了秋子一眼。
三儿掐灭烟头:“你们都没用心,都没看清楚。秋子提的问题,遗嘱里有交待。”大家疑惑地看着三儿。三儿接着说:“公司不是要成立发展救助基金吗?不光发展,还有救助的任务。遗嘱上写清楚了,这个基金可以用来救助我的亲戚、朋友和职工,做公益慈善,以及解决公司倒闭后,职工的合法权益问题。这个,基金成立的时候,要写进章程的。即使每年只抽取公司总利润的百分之五,也就是我规定的最低额度,基金数额将来也会十分庞大。
“徐庄人说,”胡小月笑笑,“陈家三儿想赚钱,把脑子想空了。”
红姑不服地问:“怎么叫想赚钱呢?这是为别人考虑。”大家笑了。
“这么着,”三儿又思索起来,“发展救助基金章程,也讨论一下。这个基金也是继承人名下的财产,只是规定了它的特殊功能,由继承人和公司老总支配。如何支配,优先使用在什么地方,额度多少,时限多少,公司倒闭后积余怎么办?利润分配细则也一样,等级差是多少?一年一拿还是一个月一拿?拿多少?什么情况不能拿?尽可能地细致,不行就多花点时间呗,二姐和红姑在这儿多住些日子,等我们都认为,考虑成熟了,再形成文件。”
胡小月和红姑点点头。三儿又说:“那天我说过,这一碗水呀,怎么也端不平,稍不注意,还有泼的可能。有时候,我们认为端得很平了,别人非说没端平,那才没办法呢。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是不想碗里的水洒了,更不想把它弄泼了。所以,跟利润分配相关细节,只限我们四个人知道,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大家都点点头。
九点多,江斐敲门提醒三儿:“牵引了。”秋子站了起来,温柔地笑着:“姐我们把牵引椅搬下来,在这儿牵引。”江斐意外地问:“今天说话怎么这么软和呢?”大家笑了。
“感动了呗。”秋子把江斐拽出门,“我们家三儿对我,那真是。”
红姑疑惑地问:“秋子不爱财吧?”胡小月白了红姑一眼:“弱智。”红姑笑笑:“我现在也不爱财了。穷的时候可爱财了,三儿还生我气。那时候我就羡慕秋子、小西、小丽。你说她们怎么那么发财呀?想什么三儿给什么。秋子掏的钱都是一百的,一掏一大把。三儿也给我钱哪,还说我是他亲妹妹呢,那不我不在他家住吗?总觉得隔了一层,不一样。”
“现在还觉得隔了一层?”胡小月斜眼问红姑。
“现在不觉得隔一层了。”红姑摇头呵呵地笑着。
三儿又点支烟:“红姑你错了,我没给她们多少钱,她们舍不得花,存着。秋子小西毕业后,从来没给过钱。小西结婚我都没给钱。”红姑扯着脸皮问:“我是小气是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秋子搂着三儿说:“你这老公,我算是找着了。”三儿问秋子:“以前不这么想哪?”秋子说:“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你也太有钱了,太有钱,我又怕了。方歆那死女人天天唠叨,说你也防着点。”三儿无趣地笑着:“我就知道。”秋子也笑:“她也是好意,她不是我死党吗?还是我耳目呢,公司里的事,都是她给我打听的。现在我是彻彻底底地放心了。那就跟某副主席一样,都写入党章了。你也放心,我不会篡党夺权的。”
“我才不像你呢,我就没担心过。”三儿说。
胡小月真看上陈一了,没事就抱着陈一晃,说:“我要生个女儿多好哇?”胡小月在三儿家呆了一周,高姨闲了一周。高姨撺掇胡小月:“再找一个,自己生。老朗就不错,省委秘书长是大官的,说出去也好听。”胡小月咧嘴摇摇头:“姨你算了吧。他是我叔。不是我叔我也不干。要找我早找了,还等到现在呀?我现在都三十八了,我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