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的目光,总是无端地移走,不敢正视佳勃。自从杀了清智和尚,感到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境,虽然,佳勃并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尤其是望着佳勃怀里的孩子时,总是愧疚难当。
眉月儿虽时时劝慰,但这哪是用劝慰能够解决的心境啊!
陈凤娇自从那夜走了之后,便再没有她的踪迹,小陶说陈凤娇也没去过她那里。
楚江童感觉到,此时的陈凤娇,正在面临着一个新的抉择:一是身为女鬼,又是新鬼,在阴世中无从立足;二来,在阴世中,肯定活的小心翼翼,生怕阴世的力量要消灭她。
这天,姜老汉去山坡上套野兔。
每到冬季,尤其是大雪封地之后,野兔无处觅食时,姜老汉便用一条条铁丝,做成兔子套儿。这东西好做,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将铁丝的一端拧上一个小套口,把铁丝穿过,绕成一个圆形,野兔既聪明又笨拙,只要不慎钻入铁丝套中,越挣扎越紧,直至死亡。
套野兔的技巧不在这里,而是在放置绳套上。这里面,学问很大。人走人道,鬼行鬼迹,兔子更有它们自己的道儿,姜老汉眼毒,瞅的准,只要他设置了绳套的地方,保证会有野兔经过,定会套到兔来。
这姜老汉还会逮野鸡,这家伙虽机灵,但时常也被捉到,野鸡走路时晃脑袋,于是,他专门为野鸡设置了野鸡套。
这天,随手带着一捆兔子套,顺便去查看前天设下的套儿,是否有猎物。
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山里的路熟,哪儿有个山洞,哪儿有个獾窝,比谁都明白。
雪下了几天,停了,赖在山后崖里没融化。
姜老汉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地自言自语,每走到一个绳套边,就说道:“嘿,你没从这里走,管保你明天就来!”
兔七jī_bā狗哈哈,这就是说,兔子认准了一条路,一般会连走七天,而野鸡则是八天,狗呢?没正事,一会走一条道儿。说狗没正事儿,却唯独对主人感情专一。
姜老汉边走边嘟囔着。
突然,眼前一亮:“嘿嘿!怕是今天套住了个大家伙吧!”
模模糊糊地,看到前边的岩石边,有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料到,肯定是野鸡,红花绿毛的。
兴冲冲地奔到跟前,却不禁迟疑了:“咦?怎么是一个人?这人怎么啦?”
姜老汉低下身子,伸手推了一把,一具硬邦邦的尸体。
啊呀!俺的娘儿——
姜老汉吓得哶哶直叫,一路飞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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