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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垮塌而造起的烟尘中小砀山军士便如那神话之中的神兵腾云驾雾一般出现,面对围拢来的瓦岗守军,这些‘神兵’鼓着双眼冲天怒吼,手中长枪挥动处便是一条性命的终结,这狂暴之极的斗杀······哦不,是屠杀,直将瓦岗守军立时给震慑住了!
太平日子过惯了,又有的吃有的穿,说实话,瓦岗军的战斗力比之金堤的还差一截,当前却面对直如神兵一般的小砀山军士,更何况还是一个个要为他们的李头领报仇的军士,瓦岗守军是无可抵挡,直一阵的冲杀后便全乱作了一团,在绝对的杀伤力之下,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片刻,真的只是片刻时间,尸体便开始堆积,鲜血已汇成了水洼,而惨叫声更是迅速的往城内延伸而去······
马三保神情有点呆滞,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瓦岗守军竟然一击即溃,此时他的眼神便如三日前那华公义的眼神一般!
甚至,瞧着冲杀上城墙来的翟让马三保竟然也是无动于衷,翟让举刀便砍,马宗和马有周急忙的上前挡下,可是两人哪里是翟让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便将两人给斩杀,再将头颅丢到马三保脚下,道:
“哥哥有吩咐要留你活口,你这便跪下,给我李成龙兄弟请罪,我便暂留你一命!”
“罪?”马三保突然咧嘴一笑,侧头瞅了眼城下被杀得四散的瓦岗守军,扫过那遍地的尸体,最后缓缓的收回目光来望着翟让道:
“我瓦岗本一片安详,军士不上战场,百姓不遭兵灾,人人过的多快活,可是现在你们的到来,死了多少人?难不成你们便没罪?你们的罪更大!”
“你这厮好不识好歹!”翟让怒火填胸,当下便要提刀将马三保给活剐了,宇文霸的声音却从后冷冷的传来:
“人活在这个世上便是罪,即使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也有罪,他的罪便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便是一个罪恶的世界!!!”
马三保神情一怔,像是一个雷猛然的劈在了脑门上,惊异的盯着宇文霸,宇文霸又长长一叹,道:
“你也算的是一条好汉,你便自了了吧!”
本来宇文霸是因为华公义才想着攻下瓦岗后还是先留这马三保一命,可是现在此人却必须死了!
马三保似乎还在回味宇文霸刚才的那句话,神情还有着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脚下一个踉跄不稳,突然踩在了马宗还是马有周的人头上,身子一倾,翻到出了城墙,直往下的栽了下去,随着一声‘砰’响,那早已染遍了鲜血的地面又添一团血红。
“哥哥,我三弟还活着,那马三保······”黄天虎奔上城楼,却刚好瞧见马三保往外倒去,那吐出一半的话也悠的住了嘴。
“好兄弟!”宇文霸知道这三兄弟定是想着自己曾下了令说要留这马三保,所以黄天虎是赶来让自己不要因为李成龙的事儿将马三保击杀,心中深深一叹。
打扫战场的时候宇文霸也亲自上了手,那些头领见宇文霸如此也是纷纷效仿,和着一众军士默不作声的清理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也清理着敌方军士的尸体,这一幕,直将那些已缴械投降了的原本瓦岗守军给看的一个个唏嘘不已。
宇文霸还真不是在作秀!
每当瞧见小砀山军士尸体的时候都觉得有种心酸的痛,倒也不是自己不忍心,而是为自己的过失而恨!
战场必然有死亡,这一点对于宇文霸这个八年老兵的人来说虽然从未真正的上到过战场可是心里却是早已坦然的了,可是瞧着就因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死去的这么些弟兄,宇文霸还是忍不住挂满了泪水。
华公义蹒跚着身子朝马三保的尸体走去,脚步都有点踉跄,自己为此人‘守门’多年,可是却还真没怎么将此人看得上眼,可是却没想此人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脱下身上衣衫,轻轻的盖在了马三保的尸体上,不由再次的长长叹息了一声,或许你与我一般,皆是有着万般志向却也不得伸展之人吧。
抬起头,华公义默默的瞧着悉心清扫战场的小砀山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了微微的热切来。
这样的一支军队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盼望的么?
难不成自己是要如这马三保一般直到最后都无法伸展?
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一个碌碌无为的看门狗?
希望?
难不成自己真的便要放弃这近在咫尺的希望么?
华公义捡起一把刀来,然后朝着宇文霸走去,凌敬眼尖,捡起一杆长枪慌忙的挡在宇文霸身前,同时朝在稍远处的山娃子疯狂大吼,这一声吼叫直把附近之人都给惊了,见此情景呼啦的一下便围了上来。
“都散了!”
宇文霸环顾四周一眼,朝着凌敬也点了点头,凌敬又瞅了眼华公义,似乎也不像是要为那马三保报仇,刚才或许真是自己太紧张了,当即冲众人摆了摆手,众军士这才散了,不过却也没有走开多远,那山娃子和雷氏兄弟更是横刀提枪还立在宇文霸身边,直到宇文霸瞪来一眼,几人才将刀枪收了起来,却也依然不离宇文霸一步。
华公义将手中刀一横,托在双手上,膝盖一曲,跪倒在地,将刀举过头顶,那颗一直都不曾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