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知道,那小子并不待见我。我想我去,只会败了他的兴致而已?”官恩城笑了笑,转身将身旁的和尚介绍给夏伤,说道:“这位净空师父是一位得道高僧,这回我是听说他云游归来,所以才专程过来和他喝茶的?伤伤,既然你也来了,不妨一起坐下?”
“伤伤?”夏伤嘀咕了一声,这世上能叫她这名字的人,真的很少。大多人会嫌弃这样叫不吉利,直接唤她夏夏。
夏伤在官恩城的轻唤声中,不自觉地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想到母亲,心里就是一阵揪痛。
按下心中的那抹钝痛,夏伤微笑着再一次跟着净空师父问候了一声。之后,在官恩城的示意下,走到一旁的石凳前坐下。
“你们在说什么呢?”夏伤看着官恩城,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师傅喜欢讲故事,把一些佛经里面的高深的意思,通过简单的故事讲述出来。伤伤,你有什么想问净空法师的话吗?”官恩城微微一笑,说道。
“我没什么想问的,所以听听就好?”夏伤微笑着净空师父,声音恬淡地回道。
“女施主眉目含愁,似有伤心事。何不说出来,也许贫僧可以为你解忧?”净空师父见夏伤即使是笑,但眉梢眼中俱是落落寡欢。心知这位女施主绝非她表现出来的,这般豁达开朗。
“我无忧,何需解忧?”夏伤依旧在笑,这回的笑容更加的甜美漂亮。
“女施主如此说,贫僧也无话可说。不过,女施主若不懂得放下,即使身有千金也不会觉得快乐的?”净空师父满脸皱纹,看样子年龄已至古稀。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澄澈地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孩,半点不沾人世间的污垢……
“佛陀住世暎有一位黑氏梵志,来到佛陀的座前,运用神蚢两手拿了两个花瓶站在佛陀的前面,想把这两瓶籾钕赘佛陀?
佛陀见了,说:‘放下。’
梵志以为佛陀叫他把花瓶里的花放下,立刻把左手里的那个花瓶放下。
佛陀又说:‘放下。’
梵志以为佛陀要他把右手的那瓶花也放下来,所以他就把右手里的花瓶又放下来。
佛陀还是对他说:‘放下?’
梵志非常不解地问道:‘我已经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的了。请问佛陀,现在我还应该放下什么?’
佛陀说:‘我叫你放下,并不是叫你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根、尘、识都放下暎你就再也没有什么对待,没有什么分别,你就可以从生死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了。’uljt。
梵志这暡帕私夥鹜咏兴放下的真义?
阿弥陀佛,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放不下。如若世人都像佛陀指示的那样能够放下,便不失为一条幸福解脱之道。禅的宗旨,就是要我们对一切既要提得起,更要放得下。女施主,若想得到内心的平静,便要学会放下桎梏,方能展颜欢笑?”
“放下?”夏伤挑眉,看着净空师父漫不经心地问道:“说的轻巧,你可知道,我这些年的付出,岂是一句放下就能了结的……若真能大彻大悟,我还活在这人世间做什么。人活着,不就是需要一个盼头的吗?若真如佛这般超脱,我觉得就没必要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夏伤自然知道放下之后,她定能解脱。可是,如果真能做到放下,她前十年所做的一切不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了吗?她所做的一切,所守着的情,说付出的全部,究竟是为了什么?
放下,放下……她现在就是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阿弥陀佛,使人愚蔽者,爱与欲也。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净空师父在夏伤的质问声中,双手合十,对着夏伤说道。
夏伤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并不把净空师父的话放在心上。
把着来净。“人怀不见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睹其影者。人以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人从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断者,如四肢断,不复用之。”
“人随情欲,求于声名,声名显著,身已故矣。贪世名常而不学道,枉功劳形。譬如烧香,虽人闻香,香之烬矣。”
……
净空师父引经据典,试图想要劝解夏伤。可是夏伤却在他的一堆大道理中,听得头昏脑胀。
“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们只会开口说这些大道理,却不懂我?”夏伤突然间站起身,转身朝着月亮门那边走去。
官恩城和许诺见此,连忙站起身朝着夏伤的方向跑去。
“痴儿?”净空师父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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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伤一口气冲到了悬崖边上,站在崖顶看着广袤的天宇。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真的有很多积聚在心中的烦闷和绝望在老和尚的话语中,被激发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她想大叫,她放声尖叫,想要把压抑在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可是,她叫不出来……
“伤伤?”官恩城有些心疼地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个女孩,她看上去情绪有些失控,不停地围在悬崖边上乱转。怕她有意外,官恩城不得不轻声唤住她。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我喜欢一个人,我全心全意地为了那个人在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