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在阳光农场下面的大河边,寒气渐起。
山区的早晚温差还是很大的,白天还晒的人头疼,一到晚上,就得加一件长袖衣服才能勉强挡住清冷的空气。
“哗啦~~~哗啦~~~”
邵乐和大雷此刻却走在冰凉的河水里,手里不时向河中央水流湍急的位置扔着什么。
“扑嗵~~~”
隔一会儿,
“扑嗵~~~”
一直到邵乐扔完了东西,拍拍手,朝河边走去,坐在早已点燃许久的篝火旁边,混身很快被火烤出了淡淡的蒸汽。
大雷也从另一边走出水,来到篝火边。
邵乐拿起一根烤好的肉串递过去,辣椒的气味冲鼻而来,大雷狠狠咬了一口,发出满意的鼻音,“嗯——”
“把枪拆成零件扔到河里,但愿算得上无声无息吧,”邵乐看了一眼周围,晚上的河边已经有蚊虫飞起,而且风景跟白天相比,远谈不上惬意,美是美了,但是加上茂密的树林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平白多了些阴森。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大雷啃完一串肉,把木签子扔进火里,“找个地方埋起来,不定什么时候被什么动物刨出来,而且子弹里的火药和枪油都有毒,时间长了一定会被有心人瞧出来,流动的水是最好的隐藏方法,就算以后有谁找到了,也零散腐蚀的不成样子。”
“接下来就是回家的问题了,”邵乐往篝火里扔了块木柴,“警察已经不在意我们的去向了,再过个一两天,我们就可以去巴黎,领到护照就可以把人都带回去了。”
“马赛也有领事馆,为什么不去那儿?”大雷不解。
“给不明国籍的人颁发护照,领事馆一样要向大使馆请示才能批准,”邵乐对此显然已早有准备,“咱们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秘密的来,走的时候闹的人尽皆知,没准儿到时候又横生好多枝节。”
“但愿一切顺利吧,”大雷又拿起一串烤肉,正要啃的时候——
“哐啷啷~~~”
罐头盒与汤匙碰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夜里也算得上响亮了。
一束手电光也随之照射过来,叶菲拿着一根木棍当拐杖走下山来,但是寻着火光来到篝火旁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人咧?”叶菲怔在当场,无意间低头,突然发现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边多出一个影子,心下一惊,连忙回头,邵乐在火光映照下有些黑青色的脸离她很近地露出白牙,“小妹妹,一个人啊?”
“妈呀~~~”叶菲“惨烈”的大叫一声,想也不想就抬腿踹去。
“啊~~~”林间河边再次响起惊天动地的惨叫。
过了一会儿——
“对不起啊,谁让你吓我的,我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嘛……”叶菲一迭声地道歉。
“本能反应?什么本能反应?老子把你压地上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本能反应!”邵乐一边摞狠话一边捂着裆下,“哎哟娘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要是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跟你没完!”
大雷憋笑着烤肉装看不到,没想到不断耸动的肩膀出卖了他幸灾乐祸的内心。
“你笑屁?马的咧,信不信老子a光你的钱?”邵乐咬着牙发狠。
大雷马上举手投降,“呵呵……别啊老大,我不笑还不行嘛,哈哈哈……”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邵乐怒骂。
连笑带闹的折腾了一阵儿以后,河边重又恢复了平静。
“说,你来干嘛?”邵乐没好气儿地问,“该不会专门来踢我蛋蛋的吧?”
“扑——”大雷把刚吃进嘴里的肉又吐了出来,刚忍住的笑声又开始不听指挥。
“你马的,你还笑!”邵乐抄起一块木柴丢过去。
叶菲脸红红的,显然对于踢男人那里也不是让一个女汉子可以释怀的小事。
“那个,是那笔钱的事,”她还是觉得该说正事了,毕竟她确实不是专门来踢他——那里的,不过从脚背上传来的触感可以得知,那里——嗯,挺有料的,想到这儿,叶菲的脸又红了,暗自骂自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说?”邵乐哪顾得上注意,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家伙还是否正常,所以决定尽快返回跟娜塔莎研究一下枪支的使用和保养问题。
“我接受那笔钱做为你们的投资,”叶菲郑重其事道。
“决定了?”邵乐问。
“决定了,”叶菲说,“我收到消息,那个法国邻居的庄园其实是贷款买的,分十年付清,本来还差几个月就可以缴清所有欠款,结果他挂了,而且银行在清理帐目的时候发现,于贝尔先生的贷款从当初办理时就存在违法情况,所以银行决定收回土地重新拍卖。”
“所以你的机会来了,而且很快,”邵乐放下捂着裆的手,想了想,很严肃地对她说,“我的真实姓名不叫张平,是邵乐,他叫雷鹏阳,记住我们的长相,然后跟谁都不要提起,如果你认为可以有分红的时候,把我们的那一份打到我们的帐号上就行,最好在法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给我们开一个秘密帐户,多少钱我们也不会问,直到我们要用的时候,我希望那数字是跟你的发展相符合的。”
“明白,我会在卢森堡银行开两个帐户,”叶菲保证道,“然后把帐号和密码提供给你们,以后怎么操作你们自己搞定,需要我知道就告诉一声,你们不方便出现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忙,以免出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