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
一个经过邵乐的当地人经过邵乐的时候擦撞了一下他。
邵乐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眼看着他离去,然后手往自己的上衣兜里伸去。
一部一次性手机。
“铃……”
铃声也适时响起。
邵乐检查了一下,以他自己的看法,这是安全的,至少不会突然爆开来。
“喂?”
“邵乐先生,”
美式英语,有点儿波士顿口音。
“你哪位?”
“强纳森.图尔。”
“哦——”
邵乐不急于回答,又不是他想谈。
“约个时间见一面怎么样?”
对方的问话适时送上。
邵乐看了一眼酒店门口。
一个移动担架车正推着惨兮兮的井上铭夫上救护车。
他的儿子双手都是血,脸色惨白,大概是吓坏了,哪怕是以邵乐的审美观,这也是个很不错的帅哥,摆在大银屏上不输给任何一个青春偶像明星,不过看来今天帅没有帮得上什么忙。
“你不在酒店里吗?”邵乐“奇怪”地反问,“强纳森先生,有什么是不能坐在酒店休息区的沙发上谈呢?”
“因为我们出局了,邵乐先生,”对方的话语虽然平静,可是还是有一丝愤怒流露出来。
“我刚经受了一次恐怖袭击,”邵乐“生气”地大声质问,“你让我相信这只不过是一次误会吗?”
“我表示很抱歉,”强纳森的话里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井上先生不该与我们竞争,而你买了那些装备,我们错误地以为你也在羞辱我们。”
“那现在呢?”邵乐继续保持着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是什么让你们大方地消除了怀疑?”
“我们没有,”强纳森露出了他的獠牙,“所以我们想要一个解释,卢森堡公园,卢森堡宫正北草坪边的长椅,别让我等太久。”
“要是我不去呢?”邵乐好久没听到这么自大的话了,就好像美国政府想要对付谁,那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那种语气。
“要是你还想平安地活着,最好是尽快赶到。”
“咔——”
对方挂了电话。
邵乐捧着这部电话,发了好一会儿愣。
“呵呵呵呵……”邵乐突然傻乐起来,然后自言自语,“真他马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呵呵呵呵……”说着又笑起来。
卢森堡公园占地百顷,有巨大的梧桐大道与图案的花园、喷泉,以及许多上古智者的雕像,还有一个皇帝的别宫卢森堡宫,是国会议员的宿舍。
由于卢森堡宫今日已成为参议院所以管制略为严谨,公园的开放时间亦为复杂,就是说差不多早上8点左右开放,至夏季6月最晚在晚上9点30分,而冬季12月则最早在下午4点30分关门,依此类推每15天换一次时间。
邵乐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的两点多钟,要想去的化,还真得赶快。
那就玩儿一把,反正也是无聊。
狙击手走了,观察手一定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停留,用一部望远镜,或者猫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里。
邵乐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原地转圈儿,做艰难抉择状,踱了几步以后,撒丫子朝东边跑。
警察正在拉警戒线,再过一会儿这条街都要被封锁了。
一辆出租车恰到好处地停在街口。
“去卢森堡公园,谢谢!”
邵乐急惶惶地坐进去,实际上暗里笑的肚子都快抽了。
好久没这么耍过人了,还真有点儿怀念。
司机真是个蹩脚的出租司机,因为他要一边看导航一边朝前开,还有两次走错了路。
邵乐真是搞不懂那两个美国佬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用如此业余的办法让一个孤身一人来到巴黎的中国人屈服于他们的压力之下。
换作是邵乐他一定不会如此的大意。
孤身一人不代表缺心眼儿,卡弗斯坦例外。
看到那个大花园以后,邵乐车还没停稳就蹿出来,那个傻笔司机居然也没有要车钱,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游人没有夏天多,可是也称得上络绎不绝。
来自各国的游客不停地摆着各种姿势拍照。
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穿着名贵西装,拔足狂奔的亚洲人,就有点儿引人注意了。
在离约定地点还不到一百米的时候,邵乐眼角余光发现了来自侧后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应。
虽然他没有具体看到哪个人,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一些扮成游客的人正合拢他来的方向。
眼看着离雕像不远的地方栏杆旁站着几个人,好像专门在等他。
右侧的台阶上也有其他游客有意无意地站在那里。
一个包围圈已经形成。
邵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白*痴!
倒要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邵乐减慢了步伐,略有不雅地提了提裤子。
有点儿出乎意料的是,打电话的是那个叫强纳森的白人,但是来这里谈话的却是那个叫塔斯的黑人,油亮的黑皮肤,焦炭一样的闪着光泽,塌鼻子、大厚嘴唇,如同非洲草原上的雄狮。
他的周围还站着五个健壮的男人,穿着户外运动衣,背着军用帆布包。
“邵先生,”塔斯朝邵乐挥挥手。
邵乐实在忍不住了,他笑着走到近前,“呵呵,那个,不好意思,哈哈哈……”
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弯着腰哈哈地笑着。
塔斯有点儿不明所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