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
在阿尔卑斯山脉快到意大利的一个叫贝林佐纳的地方——
“呜……哇……”
警笛声响起。
邵乐看看倒后镜,不由得皱眉,“第五次了,怎么这里的边检这么严?”
“也是因为旅游的关系吗?”大雷睁开眼,看后面跟上来的警车。
“不知道,以前从没走过这条路,”邵乐也有点儿忐忑不安。
车子靠右边慢慢停下了。
警车超过他的奔驰车,停在前面。
警察的的个子差不多得有一米九了,不过与西欧经常会见到的胖子不同,他的身形倒是很匀称,走动时两腿不时有种朝上蹦的动作。
大概是拳击练习的不错。
来到左侧的时候,那个白人警察看到邵乐和大雷两张亚洲脸孔也是一愣。
邵乐把车窗摇下来,“有什么事吗,警官?”他用德语问,瑞士的官方语言有四种,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还有本土的罗曼语,要是这个警察会说德语,那就轻松了。
“德国人?”那个警察用德语问,同时朝车后座看了一下,除了两个背包以后,没别的东西。
“中国人,”邵乐礼貌地低头,“我们从德国出发,去意大利,然后回去的时候从奥地利走。”
“哦,”对于这种欧洲自驾游的人士,这名警察显然见的也不少,“不好意思,这条线上中国人真的很少会走。”
“走别人的路没意思,”邵乐微笑着说,“我们喜欢不走寻常路。”
“嗯,”警察点头,不过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请出示一下护照。”
“好的,警官,请稍等。”
邵乐非常合作地从大雷面前的储物箱里拿出大雷和他的护照,他们都已经申请了申根签证,理论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为了查偷渡的人吗?
警察接过来,仔细地翻阅着,仔细到让邵乐觉得有点儿过份了,他朝大雷使了个眼色。
大雷了然,但是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不过在身体和心理上已经做好了应变准备。
警察检查完了证件,抬起头,用蔚蓝色的眼睛看着邵乐,把证件还给他,“谢谢你的配合,现在请下车,把后备箱打开。”
“出了什么问题吗?”邵乐“疑惑”地问,不过他还是配合地下车,没有一丝犹豫。
“没事,正常检查,”这个警察跟旅游攻略上描写的瑞士人差不多,很难成为朋友,在外人看来极难相处,相当地冷漠,只有跟他们熟了以后——好吧,那个时候他们也是一样的无聊,只不过要友好一些。
邵乐走在前面,那个警察走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那是防止对方有任何敌意或者攻击行为,给自己保留的反应距离。
另外,他右手一直搭在腰间的自动手枪上。
邵乐当然不想把他怎么样,也没有必要,于是他神态自若地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
那里面除了帐篷以外,再有就是一些露营的必备工具,再不就是一些方便食品,还有一个垃圾袋。
“没带枪吗?”这名警察这个时候才有点儿诧异地问。
“啊?”邵乐一时没反应过来,“警官,可以吗?我们怕惹麻烦,所以不敢买。”
“还是要的,”警察在车里翻捡了一下,“春天到了,熊从冬眠中醒来,一般都很饿,脾气差的很,还有狼,要是你们在野外露营的化,没有枪还是比较危险的。”
“哦——”邵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看来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好在一直很平安。”
警察耸耸肩,对于这种无知无畏的家伙,他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这个垃圾袋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塑料袋还有不可降解的垃圾,警官”,邵乐配合地把垃圾袋打开,里面是一些食物的包装袋,还有罐头盒子。
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是两个。
“谢谢你的配合,先生,”警察冷淡地说了一句,走到车右边的时候,突然朝地上趴去,来了一个俯卧撑,瞅着车下,这让邵乐措手不及地被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什么也没发现,很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走吧!”这名警官终于把右手从腰间的手枪上放下来。
“搞什么鬼?”邵乐心里嘀咕着,想不通到底是哪一点惹来他这么注意。
德国车的关系?
不像呀。
在疑问中,邵乐再次上路。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那个警察正从警车里掏出一部车载无线电,报告着什么。
“还好没把枪放在后备箱里,”大雷有点儿后怕地说,“那两支枪怎么看起来都跟小口径猎枪差距挺大的。”
“查那么严干什么?”邵乐还是没有释去心中的怀疑,“还没到边境哪。”
“也许是因为有犯罪活动吧。”大雷又眯起眼。
“那也不能只有一个警察呀,”邵乐心头的疑云更重,“别他马睡了,好好想想,哪儿出问题了?”
“想不出,”大雷一向不太喜欢动脑子的,“你要是累了就换我开吧。”
“算了吧,”邵乐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疑神疑鬼的,“快到朱比亚斯科了,到那儿我们先休整一天,然后再出发。”
“好吧,”大雷抹了一把脸,“头儿,虽然不累,可是还是觉得休息一下会好些。”
“正常反应,”邵乐不以为意,“我们毕竟还是人,只不过强壮了一点儿罢了,多数时候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