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哪位?”连翘觉得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我是陶承安。”男人道。
“是你……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连翘实太意外了,这个点了。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抱歉,我知道很晚了。不过,我能见你一面吗?”他问。
从见他第一面起。连翘就觉得他有点神神叨叨的,现在他提了个这么无礼的要求。她更觉得,这个陶承安可能是神经病。
“可以吗?”他又问。
“陶先生,对不起,不能。”连翘直截了当的拒绝。
陶承安默了片刻,然后道:“那我先挂了。”他说完就真的挂断了电话。
连翘拿着手机回到了阳台上继续望着夜空发呆,她在琢磨陶承安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怎么有她的手机号码?难道是陈嘉南给的。
呆坐到了晚上的十点半,连翘听到楼下有动静。她想,大约是他们参加宴会回来了吧。她那个高贵的婆婆说了,因为路途有点远,今天小汤圆就不送回来了。她坐着不动,不一会儿,她又听到那脚步声直接往楼上来。
“连翘。”陈嘉南的声音响在客厅里。
“阳台。”连翘应了一声。
陈嘉南便快步走到了阳台,见了她,他连气都来不及顺平就伸过手去:“快走。”
“去哪?”连翘奇怪的问。
“跟我来。”他又扯了扯她。
连翘看着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因为不确定陈嘉南要去哪里,她便道:“那我去换套衣服。”
“快点。”陈嘉南看着手表。
五分钟后,两个人急匆匆的下了楼。上了车。陈嘉南立刻启动了车子,车速飞快。
“要去哪里?”连翘忍不住又问。系史叉巴。
“c市。”陈嘉南简洁道。
“是要去见什么人吗?”她皱眉,不会是去见陶承安吧。
“嗯。”他应道。
“不会是陶承安吧?”她干脆点破。
“嗯。”他一点儿也不否认。
“嘉南,他到底是谁?”连翘问道,除非陈嘉南疯了,否则不可能半夜三更的带着她去见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另有隐情。
“他……他是你的哥哥。”陈嘉南直视着前方的路况。
“哥哥?”连翘听得好糊涂,她只有一个弟弟,哪来的哥哥。
“嗯,他是你的哥哥,亲哥哥。”陈嘉南重复了一遍。
“嘉南,你这是打来听来的?这,这也太荒谬了。”连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是想告诉我,我并不是我父母亲生,我另有亲生父母么?”
“嗯。”陈嘉南就应了一个字。
连翘呆呆愣愣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是觉得那个陶承安很奇怪,但突然间他就变成了她的哥哥,这跟大变活人有什么区别,一点可信度没有。呆了一会儿,她的思绪飘远,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很早很早以前,陈嘉南带她去见过陶爷爷。她还记得陶爷爷是陶承安的爷爷。按陈嘉南的说话,陶爷爷也就是她的爷爷。陈嘉南还说过,陶爷爷早年在珠宝界非常有名,后来家道中落才落魄了。
“嘉南,你跟我说清楚。我和陶家的关系。”连翘觉得思绪实在太乱了,“或者说,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陶家有关系的?”
“我最近才知道的。”陈嘉南侧头看她,“承安第一次见你那次,他说你长得和他母亲很像。所以,他来找了我,我取了你的头发给他去做dna检测。”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连翘语气冷下来。
“因为那个时候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想着还是先不要惊动你,万一跟你根本没有关系呢?”他语气温和。
“所以,上一次在山上见面。其实他们已经确定了,所以那个女人才会送我一个那么昂贵的玉镯。嘉南,那个女人是我母亲么?”连翘感觉头都要晕了。
“不是。”他道。
一路问答,只把连翘搞得更加糊涂了。到c市时,又在城中绕了好几条街道,最后在一座看起来很古老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连翘。”陈嘉南拉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
“你母亲身体不大好了,辗转的回头,就是想叶落归根。”陈嘉南特别委婉的表达着。
“你是说,我的母亲要死了吗?”连翘翻译成大白话,“她要死了,所以才想见我一面,是这样吗?”
“我们先进去吧,承安已经等我们很久了。”陈嘉南牵着她的手往老宅的大门走去。
陶承安听到动静,已经到了大门口迎接。
“连翘。”陶承安知道陈嘉南在路上已经告诉了连翘真相,这会儿他喊她的声音便多了几分感情。
连翘却是没感觉,血缘这东西,说玄乎其实也不玄乎。她二十四年来只有连萧一个亲人和母亲出来,她装不出来激动。
远远的看着西面的屋子灯光通明,连翘跟着他们往那边走去。门推开,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床头的位置。
“连翘。”坐在床头的女人站起来,话音落下,她的眼泪就出来了,“你可算来了,姐,姐,糖糖来了。”那女人正是那天在山上送她手镯的女人,陶承安的小姨。
连翘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张脸是浮肿的,从这张浮肿的脸上,她没有看到丝毫的熟悉感。按照玄学观,血缘之亲不是应该有一些莫名的感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