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林恩看着这害羞过头的小学妹,眨了眨眼睛。
“不是!只是……那个……我……”碧莎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然而对上黑发少年的温和目光,心情渐渐冷静了些。
“我……很乐意。”她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放在了对方的宽大手掌上。
林恩微笑握住少女的小手,轻轻一拉,将对方拉到怀里,然后牵起手,就着厅堂内隐约传出的音乐声,小声念起了啪子。
“一,二,三,开始了……”
一步踏出,两步迈出,牵着对方的小手,跳起轻松的舞步。
碧莎本来紧张得很,靠近憧憬的学长,被牵着手,感受到对方的温度,甚至可以闻到对方的气味和呼吸,几乎有种要眩晕的感觉。但是随着舞步不断跃动,她原本僵硬的娇躯也慢慢变得柔软起来,身心都有所放松。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
脑海里闪过各种想象,包括不该有的一些妄想后,碧莎突然就看开了,仿佛体内有个开关被扳下一样,心态发生了转换。
她勇敢地抬头迎向对方,见到的是一张温和微笑着的脸庞,于是也自然流露出蕴含羞涩的笑意。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停步转身,再来一次。
舞步就是这么简单,在阳台上起舞的两人在小范围内回旋着,没有观众,音乐也很模糊。
但碧莎感觉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跳过最美好的一次舞蹈,不需要其他人,只要有眼中的他就足够了。
仿佛很长又仿佛只是眨眼的时间,一曲终了。
之后并没有像碧莎所想象或者妄想的那样,发生什么更特别的事情。
虽然事后她想想,觉得有些失落,但那毕竟是理所当然的,学长只是把她看作学妹而已,或者顶多加上一个“重要的后辈”这样的附注,而不可能是……
然而尽管理性上她一再这样说服自己,但感情上还是不能轻易释怀,哪怕觉得再没有希望也好,也没法抹消心中积累的东西。
在舞台之外,仅有两人的阳台上,一次简单纯粹的共舞,注定要成为她永生不会忘却的记忆。
……
宴会后,林恩在学院再呆了些时日,就离开返回王城。
由于异空间事情的功绩,他长时间离院的申请比较轻易地获得了特批。女院长只是大致听了一下他要这么做的理由,就干脆地做了批准。
林恩要一个人回去,艾妮自然不愿,坚持要一起,但是被前者一句“你帮不上忙”给堵住。
“如果需要用到你的力量,不用你说我就会把你拉回去,但是并不需要。这种情况下,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学业,别忘了伯母是因为什么才坚持让你来学院的。”
对于不高兴地绷着脸的青梅竹马,林恩只是这么解释。
最后还是在伊丽莎白的劝慰下,艾妮才勉强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不甘心地目送少年离开,自己留下。
回到王城后,因为顾忌到爱娜的心情,所以林恩没有回布莱克家,而是另外找了住处。
西南区洛贝宁街307号。
这就是他事先吩咐爱尔莎后,女商人找到并且买下的房子。
洛贝宁街是富人区,在这里的房子都是别墅式样的精装修宅子,属于典型中产阶段家庭普遍居住的房屋类型。
其中307号是一栋长期无人居住的空宅,据说上任主人做生意失败背负了巨额债务,毒死全家老小后在书房里上吊自杀。
发生这种惨剧的房子自然没人愿意住,继承了这宅子的债权人将加码压低到了极限,也还是一直没有人接手,直至现在。
林恩提着行李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栏门前,看着里面荒草丛生的院子以及爬满了枯黄藤蔓之类的植物,散发出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屋所特有的空寂颓败气息的宅子,露出了无奈苦笑。
吩咐爱尔莎的时候,他传话说是“差不多就好”,但怎么也不应该要这样的吧。
“好吧,乐观点看,这房子位置不错,大小合适,距离布莱克家和符器师公会都不算远……”
林恩宽慰自己,取出钥匙插入铁栏门的锁孔中,没想到稍微一用力,年久失修的铁门就轰然朝后倒下了,溅起一股尘埃。
林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忍耐住掉头走开的冲动,提着行李穿越荒芜的院子,去到宅门前,然后进入了宅中。
令人意外的是,与外面看到的颓败样子不同,里面显然已经做过了整理和修复,看上去非常正常。走廊没有灰尘和破洞,墙壁上挂着崭新的壁画,灯台也是铮亮的。
“爱尔莎……”林恩呢喃了一声,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女商人的得意表情,不禁摇头失笑。
他预料到这种小小的捉弄,倒也不介意。这房子是临时居住,外观怎样无所谓,只要里面能够住人,并且有他需要的东西就足够了。
林恩在房子里转了转,没看到自己要的东西,想来还没有弄好。
他在二楼的主卧室放下行李,坐了下来,稍微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林恩看向窗户,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在宅子安顿好后,他离开前往符器师公会。
就在林恩踏出院子大门后不久,一片阴影在荒废的院子之中汇聚起来……
……
回到符器师公会,跟师兄潘西和师姐苏茜亚,以及师傅博纳大师打了招呼后,林恩就继续进行符器研究,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