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丰被双规的第四天,被墙倒众人推的卑劣指责气的当场喷血,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法医鉴定结果就四个字:心肌梗塞。
按理说死了一个‘前’县长应该是一种失损,应该令县委、市委甚至省委惋惜,可实际上省市县sān_jí班子对张某人的死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所有的屎盆子往这个死人身上扣吧,他将为庆丰县发生的这次事责承担全部责任,他将为谋了私利的更多官员承担责任,无论是市委还是省委,急需要这样一位既可承担责任又不会开口分辩的角色来为他们分忧解难,因为法难责众,庆丰县暴发的事态波及的官员众多,但正因为张的离世,这场地震也可以宣布结束了。
纷纷扰扰的98年11月就在‘曾为人民做出贡献’的前县长葬礼上过去了。
盖棺定论:……功是功、过是过,张宝丰同志曾做为党的一名优秀干部,在几十年工作中做出的贡献,庆丰县人民是忘不了的,虽然他后来严重违反了原则与党性……
一中并不因少了一位劣迹斑斑的官宦子弟而有所消停,新的六公子在张小虎被送去‘少管’的当天就产生了。
王卫军、李逸风、赵宏喜、赵小天、宋智刚、武庆荣这六个人,他们的老子都因为张大县长的离世而得已幸免,主要是做为县里的主要领导干部,不可能将他们一齐拿下,那县委班子整个儿就得换,那是长州市委无法承担的一种后果,所以,只能低调处理了,把大的责任都让张某人背走了,这个处理结果省委都默认了。
所以呢,昔日七公子剩下的六个就是现在的六公子。
论理说林慎完全可以接替虎子哥成为七公子之首,奈何,林慎不屑与之为伍。
周五的下午,逸风代表六公子和林慎谈过这个事,但林慎直接拒绝。
他哪有心思和这群小公子们凑一起去玩?
不过他对逸风这个人的第一观感还不错,这个逸风没有小官宦子弟的那种戾气,举止又或谈吐都不象一个劣迹斑斑的县宦子弟。
“其实,几公子之类的说法也不是我们自己放出去的,都是学生们这么嚷嚷,俗话说树大招风,我们这些人的行为经常被放大夸大,真的很无奈。”
逸风站在篮球架下,苦笑着朝林慎这么说。
“你好象背负着几世的冤情?”
林慎笑的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
“冤的确是冤,就拿我来说吧,我到现在还是纯情的小处男,可说出去谁会信呢?学校传出的盛名害人啊,我爸都不信我,唉……”
“哈哈……我也不信,我总觉得吧,盛名之下无虚士。”
逸风一瞪眼,“你可别冤枉我,我跟你说掏心窝子话呢,你更不要把我想象成和张小虎一样的人,他是他,我是我。”
“你们曾是七兄弟啊。”
“那又怎么样?我爸说‘形势迫人’,自身能力不足者,最好能融于形势,而不是去改变形势,我自认为我没有改变形势的能力。”
“你爸是……”
林慎听到逸风这句话,心里微微一动,李父所言不差,个人的能力不足以去左右已经形成的大势,顺之则生,逆之则亡。
“我爸是县委副。”
“哦。”
原来是李副书记的公子,眼下县里的二把手空缺,但是李副书记没有补进的可能,事实上李副书记以降的五六个常委都不在市委考虑之列,他们没被张宝丰拖累就不错了,至于说要再加加担子,基本没那个可能性。
而且在张宝丰双规事件之后,更多人看到了林书记的大能量,在张宝丰动用了军方力量介入角逐之后都是全军覆没的凄惨结果,县委还有谁敢对抗林元康书记?
就象在一中,没有人再想惹林慎一样。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成为慎公子的朋友?”
“哈哈哈,我魅力这么大吗?”
林慎心说,你在替你父亲表达某些立场吗?
“张二龙是庆丰一佬,而张家也是庆丰大户之一,但在倾刻间就崩塌,慎公子表现出的实力令我震惊,更令我佩服,我有啥说啥,我就是准备跟你混。”
逸风的坦诚可爱倒是叫林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啊……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真是个处男?”
逸风脸一红,干笑道:“在别人面前我不会承认,但是我对你讲真话,我是。”
“好,周末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我做东,盛宴慎老大。”
“你再叫我老大就是居心不良,我党的政策是一惯是枪打出头鸟,竖立教育人民群众的反面典型,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可不想做下一个张小虎或张二龙。”
“林慎,你果然与众不同。”逸风有点心悦诚服了。
想想张家倒台的前前后后,那速度,比十二秒内的大地震都来的毫不逊色,屹立县府数十年的旧家族,他们瞻以马首的张大县长就一夜倒台了,简直难以想象。
“别拍我马屁,兄弟们能合得来,多交流交流情感,合不来各走各的道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头,你的直爽我喜欢,我也明说,我就不代表其它人了,我只代表我自己与你建交。”
“这一点我喜欢,什么六公子八公子的,我压根没放在心上,乌合之众而已。”
这话换在张家倒台以前说出来,逸风也认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