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蓝累惨了,爬上楼,洗洗就躺下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倒是书房里还亮着灯,她下*,走过去。
他刚才应该是讲电话,看到她进去,又对着手机说了句:“后天我过去一趟。”便挂断手机,转向她。
“怎么醒了?”
他伸出手,她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嗯,都快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她问着,随手翻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你在看什么?”
“一个项目。”
“项目?你最近不是在竞标一块地吗?就是这个吗?”
“不是,竞标的事已经结束了,这是另外一个。逛了大半天的商场,怎么什么都没有买?”
何蔚蓝有意无意的翻着那个项目文件,眉峰蹙成一团。
“心情不好。”
陆承佑挑眉,那表情似乎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邡昀是我好朋友,她遇到困难,我心里也难过。”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陆承佑顿了一会,漫不经心的问:“她遇到什么困难了?”
何蔚蓝忍不住真想骂他两句,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笑了笑。
“她没说。”过来一会儿,又说,“她是真心对我好,知道我会担心,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
身后的人好久没有声响,何蔚蓝微微侧侧头,“佑?”
陆承佑笑笑吻了她额头一下,放她下来,“下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何蔚蓝轻轻的关上门,又靠在*上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走进卧室,坐在*边,胡思乱想了一通,才躺下去。
书房里的陆承佑也是沉思着,她刚才一番话,明着是褒邡昀重义气,实则是怨他吧!
怨他什么呢,怨他伤害她朋友,还是怨他令凌昊泽陷入危境,前者他相信是一定有的,那后者呢?
正在沉思,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时,手机响了,是越洋电话。
“杜叔。”
“少爷,老爷醒了。”
杜远力持镇静的声音里还是有些微的颤抖。
幽黑的眸子里闪过惊喜的光芒,就像是暗黑的天目里蓦地绽放的一团烟花,璀璨绚丽。
“真的吗?”
“是真的,少爷。不过医生说了,为了保险还是先呆在重症监护室一个星期。”
“杜叔,爷爷就拜托您了,我会尽快飞过去的。”
“是,少爷。”
何蔚蓝始终没有睡着,所以当他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时,她听得清清淅淅,然后她就想到了她和邡昀的一些对话。
“你说我的命是好还是坏?”
“你说呢?”
“好。”
“当然好了,遇到那么个冷酷霸道又爱你爱得不要命的男人,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你命好的女人了!”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觉得好命,遇上这么个男人,这个男人有时候会做些极端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又可爱傻气得像个孩子,让她心疼。
他说:“我才是最不想看到你难过,我不再对付凌氏了,你别伤心了还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了还是笑了,转过身子抱住他的脖子,重重点头说好。
“那也别让我伤心不安,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
她想说,我早就不想他了,我们即使见了,也不会发生什么的,可是她终究什么也没说,重重点头又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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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何蔚蓝想让闻郁歆过来吃饭,她却说自己接了个大案子,走不开,差了司机将牧晟送过来。
牧晟也只是在家里呆了一会儿,便嚷嚷着要去公园玩。何蔚蓝昨天累的不行,腿还酸疼着呢,但拗不过牧晟,最后让罗家的司机送他们到了中心公园。
因为是星期天,很多父母都带着孩子出来,平日里显得死寂的公园,今天显得特别的热闹,牧晟更像是脱了缰的小野马,看到草坪上有孩子在踢足球,睁开何蔚蓝的手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她看到草坪边沿有一条空着的长椅,便走过去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牧晟一脚踢起球,用力过猛,那球就直线飞了出去,何蔚蓝的心就跟着那球飞,球落地了,她的心却还悬着,因为球砸到了一个小朋友,此刻小朋友正蹲在那里嚎啕大哭,孩子们吓得也不敢踢球了,她赶紧跑到那个小女孩身旁。
“小朋友,有没有伤到哪里?来,阿姨看看。”
女孩子终于肯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何蔚蓝愣住了,竟然是诗诗。
“诗诗!”
诗诗也认出了何蔚蓝,流着眼泪看着她,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有没有碰到哪里?”
诗诗指了指肚子,洁白的裙子上印着一个大大的污渍,力道肯定很重,不容二想的,也肯定很疼。
何蔚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牧晟,怒了脸色,“牧晟过来!”
牧晟那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不过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停在她们的一步处,何蔚蓝一把将他揪过来。
“给妹妹道歉。”
牧晟看看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子,诗诗也是抬起圆滚滚,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牧晟看着看着,就伸出手去擦那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