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哇然,喝彩之声四起。
“握铁成泥……怎么可能!”牛大海看到岳飞的手段,心里拔凉拔凉的,今天的事弄不好可能要出大事了。
这时候李爷已经醒来,见牛大海在场,急忙跑过去,站在旁边。
“你的两个铁蛋也太软了,一不小心就抓坏了。改天我让人送你两颗铁蛋,让你试一试真正铁蛋的滋味。”
岳飞一抛,一坨好像晒干泥巴似的小铁饼掉落李爷的脚下。
岳飞的声音洪亮,非常清晰地传到四周,围着的观众一时间听歪了,哈哈大笑起来,赌馆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牛大海问李爷:“小芳,这是什么回事?”
晕!这李爷原来叫小芳,众人更乐了。
牛皋大声喝道:“你敢说一句假话,我拔掉你的舌头。”
李小芳如此这般地跟牛大海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不过这巴掌是牛大海抽的。
“还不过去给这位英雄认错?”牛大海喊道。
这些赌场中人最会见风使舵,在如此武力之下,肯定是以退为为进。当然,岳飞几兄弟也并没有破坏赌场的规矩,牛大海也愿意卖个人情。
李小芳垂头丧气地走到岳飞身边认错。岳飞兄弟几个并不理会,转身回到赌枱边,让坊主开始摊钱。
赌馆的护卫四散开了,只剩下牛大海。周围的赌客也并没有走开,五两黄金,在宋朝已经是巨款,加上一对一的赌局,在赌馆并不常有。
这时候局面更紧张了,围观的赌徒们大眼瞪小眼,屏息静气地看着坊主摊钱。
坊主心里也很紧张。他知道,如果这局的结果是“壹”字中彩,那么对手不仅前两局的本钱回来了,而且还能狂赚一笔。赌馆赔惨了,他也混不下去,因为客人是被他惹恼怒的。
一四、二四、三四……
正摊得顺畅,忽然岳飞闪电般抓住坊主的手腕,抢过摊钱的竹片,轻轻一弹,点了点头,说声没事,又把竹片还给了坊主,让他继续。只是谁都没看到,有两枚铜钱已经从岳飞的袖口飞到了铜钱堆边缘。
坊主可是惊吓得冷汗直冒,幸亏这外乡佬只握住手腕,假如他往上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一四、二四、三四……摊钱继续。
眼看铜钱堆越来越小。凭他多年的经验,用竹片一拨的间隙,他大面上一扫,心里一算计,还剩十七枚铜钱。照这么下去,四摊拨出,余数是一,壹字胜。
得拿绝活了。坊主搔了搔头皮,又伸出竹片去拨。正在此时,一个围观的酒鬼赌徒般的人突然间呕吐了起来,胃里的那些污垢之物夹杂着浓浓的酸馊味和酒味流落在赌枱上。周围的人连忙掩住鼻子。
坊主似乎丝毫没受到影响,竹片一动,又摊了四枚铜钱出来。
“别动!”岳飞这时突然大吼一声。
坊主骇然,围观的人也愕然看着他。
“你会数数,我也会数数。”岳飞的大手隔着桌子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坊主的前臂,微笑着说,“你刚才抽空撩了一眼,还剩十七枚铜钱。这一手我也会,我也看到还剩十七枚铜钱,再摊四次就剩下一个了。这把本来该我赢,可你做了趟子了!”
坊主不怒反笑,说道:“你急个什么。铜钱还没摊完呢,胜负未定,你怎么知道该你赢,你凭什么说我做趟子了?”
“凭什么?”岳飞突然抓住坊主的右前臂一扭,再往下一按。“啪啦”几声,手臂被硬生生地扭脱了关节,按在了赌枱上。坊主痛得高声乱叫,但被岳飞按住,动弹不得。
众人一看,坊主的手臂上还粘着一枚铜钱,另外还有一个很清晰的铜钱印,上面“宣和通宝”四个字历历在目。这枚铜钱分明是才被移开不久。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岳飞向众人讲解释道:“这坊主把两枚铜钱粘吸在前臂内侧,不把手翻开,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岳飞转着脖子找了找,让牛皋把刚才呕吐的那个酒鬼揪过来,提着他的后领继续说:
“到了最要紧的时刻,坊主看到快要输了,便一搔头皮,这小子就呕吐出来了,在桌面上搅局。这位吉馆主趁众人注意力分散,看不真切时,便从手臂内侧把铜钱弹出。这就是赌术中的所谓‘无中生有’。按这么下去,摊四次还余两枚铜钱,我押‘壹字’还得输。没办法了,我才抖了这个坊主的底。”
围观的赌徒恍然大悟,纷纷议论起来。
“是不是这么回事?”岳飞捅了捅坊主。
坊主趴在赌枱上,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冷汗直冒,连声说道:“好汉说得对,但金额太大了,小人做不了主。”
这里事情闹大了,早已有人报了上去。很快,几个敞着衣襟的汉子拥着一个人过来。那人中等身材、皮肤白净,眼神淡漠。一看就知道是个狠毒之人。
那人走近,见牛大海在场,便和牛大海耳语了几句后,来到岳飞身边,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在下是本馆的馆主李峰,不知道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岳飞放开坊主,一摆手,说道:“我的姓名你不配知道,快点把这局处理好就行了。”
李峰想了想,说道:“这局壹字押中,根据本馆规矩,快给这位好汉拿原注五倍的彩。另外将功补过,本馆对这笔彩不抽头了。奉回本金给他五两黄金。”
汤怀在旁边笑了,说道:“:“李馆主,你把事想得太轻巧了。”
旁边的坊主忍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