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玦,也不会是云乾,更不可能是太子。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不管帝位是由云玦继承,还是由云乾继承,对他们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忠心与皇帝的人倒戈向云乾那里。
苏染夏心里想的是,上一世那样的结局,可能或多或少,有一部分是她做的决定的原因。
上一世她一心一意的跟着云乾,苏惊风那么疼爱她,即便他心里对云乾有多少的不满和看不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还是没有丝毫怨言的投入了他的阵营。
苏惊风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别人都以为他不会参与这种站队的行动,但是他偏偏就那么直白的,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众人。
他做的选择就是,站在云乾的后边。
他们定国候府对云乾的亲密,以及苏染夏跟云乾的婚约,都让众人心里有了谋断。
朝堂里的人,一个个脑子里都是九拐十八弯的,恨不得长出两个脑袋来,这定国候府和云乾身上的事。
往小了说,是云乾跟苏染夏情投意合,苏惊风顺手帮自己的女婿;往大了说,那便是定国候府和云乾有什么图谋。
且所图谋之事必不是小事,他们心里有了计较,这事就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这不可能是他们倒戈的重要原因,极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苏染夏撑着脑袋苦思冥想,第一次没有带情绪回忆上一世的事情。
小柳坐在床边的绣褟上,见苏染夏一脸严肃,眼神涣散,知道她是在想事,便安安静静的坐着。
期间秋染回来,看到床上撑着脑袋的苏染夏,再看看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大白。(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边的床几上,然后冲着小柳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我出去了。
小柳冲着她颔了颔首,秋染嘴边含笑悄声的退了出去。
今天的事要是搁在别处,别的丫鬟心里早就开始‘摊煎饼’了,先恐慌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主子的疼爱。
后再开始四处打探消息,最后是想好词然后去跟主子表白一番、使劲巴结。
但是秋染不同,她从小就伺候苏染夏,又是一个极其实心眼的人。
她脑子里和心里,就只有伺候苏染夏这一个目的,不管苏染夏身边有多少人,也不管她对谁更亲密一些。
这都是秋染不在意的。
苏染夏想了半日,把前一世比较奇怪的事全部都回想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干脆不想了!
她撑着胳膊直起了身子,看到了旁边茶几上放着的定西,眼睛不过扫了一眼就移开了。
这会儿打败睡的呼噜呼噜的,嗓子里还发出低声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现在叫它起来。
指不定它就发脾气了。
“现在暂时没事了,我昨夜一夜没睡,这会儿乏的紧,我要睡一觉,若有人问我,便说我身体不适。”
苏染夏说完摆了摆手,要赶小柳出去的样子,但是小柳已经手脚麻利的上前替她脱衣服,褪发簪了。
都收拾妥当了之后,苏染夏心满意足的躺到了薄被里边,刚躺下,便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声。
“主子安心睡吧,我就在门口守着。”
不躺着的时候还没什么,苏染夏也没觉得有多困,但是,一沾到床,苏染夏心里的意志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两个眼皮直打架,思绪也混乱起来了,她还没来得及跟小柳说话,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看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小柳知道她昨晚定是耗费了很多力气,才会像现在这样。
小柳轻手轻脚的把绣褟放到了原来的位置,脚步轻盈的掀开重重纱幔走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苏染夏和大白这一人一狐的呼噜声。
小柳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秋染搬着一个凳子,坐在回廊上不知道绣鞋样子呢,忙走过去坐到了秋染的旁边。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秋染手里的花样。
她从小就被师傅收养教导,从来没有学过女红。
别的姑娘家一双手都是捏着针线,要么就是捏着纸币,她倒好,手里捏着的一直都是武器。
“这是怎么做的?能教教我吗?”小柳一脸好奇的看着秋染手里的花样。
“你没做过?”秋染手里的针线舞动的飞快,看的小柳心里一阵羡慕。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不无遗憾,“我是给拐卖的,从小都是学武功,女红这一类的东西,我碰都没碰过。”
秋染听了一脸的惊讶,手里的针线也跟着停下来了,“怎么会是被拐卖的呢?那你家人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个没完没了。
却说苏染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居然发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梦里她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和方向的小路,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沿着路的边上走。
那一路碰到了很多的妖魔鬼怪,奇怪的是,那些妖怪怪兽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不敢靠她太近。
走着走着,又看到一个孩子在路的尽头站着,背对着自己。
她看不清楚那是谁,但是她心里却很难受,有一种想要哭一场的冲动,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些什么。
那个孩子慢慢的转过身,她看不清楚那个孩子的脸,但是她听到自己叫了一句“宏儿”。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样,炸在了苏染夏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