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匆匆忙忙的走了,徒留苏染夏一个人复又斜躺在卧榻上嗑瓜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噼啪噼啪的声音,难得这么清静一回,苏染夏觉得空气好似都香甜了一些。
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练了武功之后最大的改变,约莫就是耳力比以前好了许多。
“下来吧,屋里没人。”苏染夏垂着眼眸看腿上的兵书,伸手把手心的瓜子放回了罐子了。
而后两个手放到一起拍了拍,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头已经多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一脸的冰冷,寒冬腊月似得眼眸,正是江季。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苏染夏问得一句,一脸询问得看向江季。
他一般都是晚间过来得,即便是晚间过来,也都挑在越深人静人不知的时候。
这样白天就过来,还是第一次。
到底是皇上的人,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虽然没人敢跟踪他,但是事情无绝对不是吗。
“皇上的身体不对劲。”江季的声音硬邦邦的,一字一句都让人觉得冷硬。
不过,这句话包含的东西太多,让苏染夏根本无暇去顾及江季是什么语气在说话。
也没办法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上一世皇上也是突然得病而亡的,只是,那明明是两年后,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从来也没有听说皇上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皇上的儿媳妇,皇上的身体云乾是最清楚的。
为什么这一世提前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得病了?
不对,看云乾当时的表现,皇上的身体别说有问题,恐怕健朗到不行。
否则,若是皇上身体不好,体力不支,云乾怎么可能会送皇上弓箭呢?他是那样八面玲珑的一个人。
当时那把弓箭可是苏惊风的最爱,被云乾看到了,三言两语就骗着自己把弓箭送给他了。
那把弓可是数十位匠师呕心沥血而做的,握力比别的弓要大很多,做工也同样比别的弓箭精美许多。
光是上边镶嵌的美石宝玉就不是凡品。
她记得,当时皇上收到这把弓的时候很是高兴,还亲自试了试,皇上的生辰可还得再过两个月呢。
绝对不可能是皇上这个时候就得了病,这一切都说不过去。
难不成,是变数?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既然她都能重生,可见世间变数还是很多的。
比如,明熙公主,上一世明熙公主并没有跟着西域王过来,同时,西域王也是无功而返,没有找到合他心意的女婿。
但是这一世,云乾就要娶明熙公主了,婚期也定在下个月,不过一眨眼的事。
不过一息之间,苏染夏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再看江季的时候已经一脸的严肃和紧张。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召了宫医去看?严重不严重?”
皇上可是云玦的靠山,也是暗中的保护膜,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测,这个时候云乾若反了。
她和云玦该怎么对抗?等待他俩的,就是死亡了。
“皇上好像没有察觉,只是我觉得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江季皱了皱眉。
“以往我去回话,皇上精神头总是很足,这两次去回话,总觉得皇上脸上疲色太重了些。”
“只是因为这个?”苏染夏想了想,“会不会是皇上太累的缘故,夜里没有睡好,所以脸上带出来疲色了?”
江季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阿福了,阿福说皇上还是以前的作息习惯,只是……中午加了小憩的时间,且,每日里总显得没以前精神了。[看本书请到
“既然是这样,合该找宫医问问的吧?”既然阿福这么跟江季说,证明他也怀疑皇上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人怀疑的话,可能是他觉察错了,但若两个人都怀疑了,是不是证明皇上真的有什么问题。
这才更让苏染夏好奇,皇上身体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该是找宫医看治的吗,怎么江季会来找自己?
她可不信江季是过来专门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说到底,她只不过是用一件事利诱了江季五年顺便对她的效忠罢了。
江季的主子还是皇上,他不可能把皇上的事无缘无故告诉自己,除非这件事牵扯到她,或者需要她去办什么事。
果然,江季朝着苏染夏拱了拱手,“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什么事?”苏染夏警惕的直了直身子。
想来,他要说的事一定是跟皇上有关,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半天皇上的近况了。
“虽然我和阿福都觉察不对,但皇上的龙体安康是大事,宫医是****都去诊脉的。”
江季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苏染夏也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皇上的圣体安康当然是大事,宫医****请脉,想来皇上也会说自己最近嗜睡了许多。
即便是皇上不说,宫医的手一个比一个准,有什么是他们把不出来的。
但是,宫医那里却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皇上还是和以前康健一样,这很不对劲。
除非,背后有人指使宫医院,隐瞒皇上的症状。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江季和阿福贸然的去告诉宫医自己的猜想,这两人会怎么个下场还不重要。
重要的是,恐怕就要打草惊蛇了。
蛇被惊着了也没什么打紧的,只怕到时候惊着了蛇,又让蛇咬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