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女朝一旁的绿素看了看,绿素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何时站在这里的。
她踮了脚尖往正堂张望,寻找到缪远和缪仲祺的身影,他们却已走远。没法帮自己解除麻烦,缪女无奈对面前的人道:“小女与家父一起来,如今家父已走远,小女不好耽搁,先失陪了。”
抬步正要走,却没想那人往前一步挡了她的去路,其实他温润的声音蛮好听的:“看小姐这身打扮定是大户家的小姐,但在下又没见过您,小姐可是太尉府上的?”
缪女对他表示讨厌的表情显而易见,眼前这厚脸皮的男人却视而不见,仍然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脸拦住她,心中烦躁:“小女与阁下第一次相见,阁下未先介绍自己,倒先问起我一个女子了,阁下可真懂礼数!”
男人正要再开口,却让一声磁性带哑,又带了不满的话音打断:“睿亲王亲临,凌墨有失远迎,怠慢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
缪女的目光从男人身上转向凌墨,凌墨一来就吸引了她所有目光。两人虽没见过,但凌墨病弱的气质还有身上淡淡的药草香,的确是他无疑,她眼神便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望着凌墨。
凌墨就是凌墨,果然人如传言——貌如谪仙,看那身子骨也的确不太健康,但一双温暖的桃花眼让人忘掉了其它,只被它勾了魂去。
一旁的绿素心却咯噔一下,往缪女身边靠了靠。绿素的害怕缪女了然,现在绿素还没在黑衣男人身上回过神来,其实缪女也和她一样。因为这黑衣男人是睿亲王、阎王。
阎王,当今圣上第十五个弟弟。单名‘玄’字,皇族姓氏‘金’,字成熙。今年满二十周岁,年初行的及冠礼。大宸国共评选了四位美男子,三位美男被百姓赞美享有盛誉,唯独这位亲王是个例外。
你看人们形容他:昂藏七尺,面如雕,冷无情。真真正正是形容阎王的话啊,他为什么号称阎王?因为他有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的狠戾!
先前,朝中有两个言官,因为只说好听的话哄皇上开心,所以深得皇上重用。后来他们密谋造冤案,不幸被睿亲王抓住了把柄。睿亲王便对他们使用了酷刑,进行惩罚,以儆效尤。
他把两位言官抽肠后五马分尸,尸体便成了小小的几段,然后放入蒜臼子中,捣成了肉泥。
睿亲王做事从不讲情面,他也不与人往来,所以百姓对他又爱又怕。爱他专杀贪官污吏,怕他的行刑手段,史无前例的残暴。
凌墨也不给睿亲王说话的机会,就转头对缪女道:“在下凌墨,丞相的长孙,这位姑娘就是太尉大人的长女吧?”
缪女见凌墨丝毫不给王爷面子,暗叹他果真是皇上宠着的人,凌墨的温和又不同于睿亲王的阴暗,心下顿时对凌墨生出几分好感,做了个标准的见面礼,福身道:“正是小女,凌大人直呼我姓名便是。”
“原来真是缪大人的女儿!”王爷插了句嘴。
“方才见缪大人和缪兄入了屋内却没见到缪姑娘,一问才知方才人多缪姑娘与缪大人竟走散了,这才赶出来迎接。今日的宴席是专为缪姑娘办的,少了主角可不行,缪姑娘快请进屋吧。”凌墨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缪女抬步随他往屋内走去,谁也没去管那睿亲王。
睿亲王也不尴尬,眼角依然挂着笑意,只是这笑仅仅维持到两人进屋。他乌黑深邃的眸子紧紧跟随那纤细灵动的背影,似要将她看穿,那笑越发的淡,淡到神色里有了担忧!心一阵抽疼,他,扪心自问:是你?你,还好吗?
青衣近身侍卫瞥了一眼他,躬身上前半步,低眉唤一声:“主子”
将睿亲王唤醒,他收回视线定了会儿神。再抬起眼睛时,那双如潭水的深邃眼眸里,又涨上了一汪笑意。他起脚,沿铺往正堂玉阶的刻花青石板走去。
走过影壁是垂花门,悉听琵琶,击鼓为乐,箫笛和鸣,豪放谈笑……阵阵时而嘈杂的碰杯划拳声,又夹杂妙音唱曲的清丽歌喉声。好繁闹的宴会,堪比舞厅酒吧了!到底是什么情形?总之吸引缪女一探究竟,她真的没想到,古代人的娱乐方式实则比现代更有情调。
有了想见识的,她脚下步子快了些,穿堂内置八仙过海大插屏,转过插屏才是正院。古人有云:庭院深深深几许,即便快了,丞相府的庭院实在大。
庭院内雕梁画栋,灯烛排排而立,根根粗如碗口,烛光在红纱灯罩下微微摇曳,甚至把整座府邸映照的灯红酒绿,光莹四射。
唯有庭院内假山,结了青果的枣树、柿树,芍药、海棠说明了这家人是有文化修养的相府之家。一路走过游廊,群房,厢房,才是宴会的地点正房。
入了房内,房内又设一万马奔腾多扇檀木屏风,屏风后的嘈杂听得更加清晰。缪女转过屏风,眼前景象让她呆滞了一会儿,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古代的晚宴情形,应该说是丞相府的特有。
这根本不是正经的宴会,不过颇合缪女胃口。
满屋子的人,着常服,朝服,甚至是白色内衣,他们或坐或躺,或斜或倚;酒坛酒杯或在桌上或在地上,凌乱万分。
这宴会没有等今日的主角,而是众人忍不住早就开了场,玩闹了好大一会儿的!
一旁凌墨作为东道主开了口,暂时打断众人的兴致:“各位大人,今晚的宴席不是以爷爷的名义办的。是凌某听闻太尉府嫡女归宗,凌某便举办宴会以向太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