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军约有两千余骑兵,一千余步兵,排成四个方阵,整齐有序,给人的感觉,好象有千军万马,极其众多,那是威严之势造成的幻觉。800
寒喧了一阵,毛仲才问到锦州的形势,发现辽西的实际情况,与朝廷和孙承宗掌握的情况,差之甚远,锦州固然有兵乱,可是规模也不大,关键是祖大寿生了病,带领亲信卫队回家修养,锦州沒有得力大将镇守弹压的缘故,才闹将起來。
祖大寿道:“不怕朱总兵笑话,本将的病,一半是真病,一半是心病,朝廷要我等并力北进,征讨满清贼军,可是?本将想想,十数年來,我大明官军,对于满清贼军,屡战屡败,鲜有胜利,私下里觉得朝廷此举,过于冒险,并不苟同,这才借口粮食不足,一直按兵不动,等朱总兵大获全胜之际,佩服惭愧兼有,自动解去铠甲,在家里等待朝廷参劾,不意锦州城中,又发生如此大祸害,真是本将的罪上之罪啊!”
见祖大寿目光闪烁,似有隐衷,毛仲也不深究,不管怎样,现在祖大寿还沒有投降满清的贼心贼胆,还可利用做战友,只有将锦州城收复才是正经。
“祖总兵,城里的情况,您比较熟悉,烦您给末将说说!”
“哪里哪里,罪将在朱总兵面前,一定知无不言!”见毛仲年轻稳健,礼貌有加,祖大寿也不敢轻视,就是那面吴襄,也对毛仲侧目而视,毕竟,能以一千余骑兵就横扫满清帝国,打死了人家鸟毛皇帝皇太极的大明将领,这是独一份啊!
锦州明军,一半因为军饷闹事,一半自行解散,原來的一万两千军马,除了现在跟随祖大寿的一千余,最后在城中坚守责任的不过五千,当满清军突如其來袭击城池的时候,部分明军愤而投降,引导清军攻城,三言两语,说动了城防士兵,居然打开了城门,放清军入城,结果,除了几百铁杆投降满清军的汉族奸外,满清军翻脸不认人,在城中大肆烧杀,不仅祸害了百姓,还将部分反感反抗的明军也攻杀净尽,先后死于屠杀的明军,约三千余人,少数明军逃出虎口,向祖大寿报信,其实,祖大寿耳目甚多,早已知道了情况,赶紧带领亲信卫队,远离锦州城,向着沿海地带隐蔽,高桥总兵吴襄的情况不同。虽然在他的麾下,原有八千精兵,可全是从大同镇,榆林镇等九边重镇中抽调出來组合的杂军,当各部闹饷的时候,高桥镇兵聚集在锦州的部队一哄而散,全部逃往关内,在吴襄的麾下,能够追随的不过是他常年以來带出來的亲兵千余人。
数十天來,满清军破了锦州,横越关宁军的军事中枢地带,将关宁军压得龟缩在几座孤立的城池中,大气不敢乱出,狼狈不堪,因为清军來得太过凶猛,谁也不敢出战,使满清军势如破竹,直捣关内,已经将主力避免了和关宁军强强对抗的消耗战斗,所以,关宁军终于取得了喘息之机会,祖大寿前思后想,都觉得自己不对,终于和吴襄会兵一处,决心从锦州开始,打几个漂亮的翻身仗,一來赎罪,二來争得国难英雄的名声,不料在这里偶遇了毛仲军,还发生了交火。
“现在锦州城中,有多少靼子的兵马!”毛仲问。
“实际情形难以确知,估计在三五千人!”祖大寿道。
“祖总兵的人马,能不能利用熟人关系,偷开城门!”毛仲觉得,还是智取最佳。
祖大寿摇头:“城中消息闭塞,靼子兵控制严格,我等几个,正在为此犯愁呢?”
毛仲道:“既然如此,就敢烦两位总兵将人马分成两部,隐蔽到锦州城外,等我军破敌之后,奋勇追逐,当可一举全歼敌军!”
祖大寿和吴襄一愣,面面相觑:“朱总兵麾下,有多少兵马!”
毛仲伸出了一个手指:“嗯!”
“一万!”
“哪里,一千!”
“啊!”
祖大寿和吴襄大惊:“城中靼子,少说也有三五千人,锦州为兵家必争之地,靼子历來觊觎,现在好不容易窃取,自当重兵防御,又城墙高固,不是轻易可以攀登得了的,朱总兵虽然兵强马壮,未免也太过托大了吧!”
毛仲笑笑:“这个不劳担忧,末将只要两位总兵能够堵截住敌军的逃路,即为大功一件!”
吴襄忽然醒悟笑道:“对对,朱总兵军中,有那么厉害的火铳,靼子根本來不及射箭!”祖大寿一听,也笑了:“对对,朱总兵,能否给本将看看你们的宝贝,听马科和李黑风说,那种东西被称为步枪,射程极远,闻所未闻!”
毛仲就取一支步枪给祖大寿看,祖大寿把玩良久,十分惊奇,又询问了几个问題,大为叹服:“最远八百米,难怪朱总兵能够以少胜多,纵横天下!”
当即,三个将领分配了任务,各自行动,因为有毛仲军的到來,大大振奋了关宁军的士气,祖大寿和吴襄也信心倍增,两股骑兵卷起阵阵烟尘,向着锦州城南和城东裹去,毛仲军则纵马城北方向,一路行來,尚有十多余里,等部队到了城外,逼近城门之际,只见城防果然坚固,三丈多高的城墙,青一色为黑铁色的巨砖构筑,密密麻麻的垛口,有盾牌,射孔等物,设置非常精细,每隔四十米,就有一座敌楼,高出城墙一丈余,相当于城上之城,可以隐藏士兵,居高临下射击攀城敌军,难怪明军久陷靼子兵的包围,却能长期坚守,关键在于防御设施实在完备,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反倒成为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