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就这样了!”许多官兵痛苦万分,有的流着眼泪,有的流着鲜血,因为负伤惨重,不少人郁闷地低吟着。
明军士气,沮丧低落,这是辽东军自毛仲领军以來的首次失败,八千精锐骑兵,居然只剩下二百余人,狼狈不堪地躲藏在树林沟壑之间。
“当然就这样了,你说,我们还能怎么着!”毛仲对身边的士兵笑笑:“今天,我们暂时失利了,不过,我们并沒有失败,我们先歇息会儿,等清军分兵追捕我们时,我们突然袭击敌人,一定能够转败为胜!”
“什么?真的,对对对!”
“我们一定死战到底!”
“对,偷袭敌人,等他们得意时猛然痛击!”
明军官兵,顿时被毛仲的话激发了斗志,不错,明军失利了,可是?八千大军一路南下西來,屡战屡胜,歼灭清军何止于五万,从战斗过程看,全都是满清军贼军的精锐啊!
喘息片刻,明军稍稍恢复了体力,也在地上找到了足够的箭弩,兵器,战马也顺势在地上啃吃了些枯草,正在官兵鼓舞士气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毛仲示意大家安静下來,士兵将马嚼子勒紧,一面抚摸着它们,尽量不出声。
清军的说话声,在纷乱地传播着,不时有士兵警惕地喝斥,射箭攻击某些可疑的目标,部分明军官兵,以箭弩准备,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毛仲感到了异常地艰难,如果满清军率先发现了明军的隐蔽地点,就会聚积起來进攻,那时,将是一场乱箭对射的局面,再然后,是骑兵对决的冲锋撕杀,胜负之间,全以人力厚薄计算。
每一个官兵都屏住了呼吸,沟壑里,安静得可以听到许多人的心跳。
在毛仲的感召下,全体官兵沒有一人畏惧,百战之后的老兵,一个个目光凌厉,视死如归,死,曾经是那么容易,众多的战友已经牺牲了,化作了一滩血肉泥浆,现在还能够活着的人,都已经足够幸运了。
就在三十多米的前面道路上,清军的数匹骑兵悄悄地潜伏过去。
毛仲等人,一面倾听着敌人的马蹄声,咳嗽声,联系时的口哨声,严阵以待。
伏在沟壑的边沿儿,毛仲发现清军的部队,潮水一样朝着南面滚去了,估计,清军认定毛仲等部队,不敢在这么平易的地方躲避,因为,这里不过是几片枯萎的树林,一些大小沟壑而已。
当清军部队滚过去以后,许多明军官兵对着毛仲悄悄地竖立起了大拇指。
实际上,当毛仲心急如焚地要求官兵全部就地卧倒休息时,几乎沒有一个人支持,在清军的眼皮子底下藏猫猫,如果夏天的话,杂草灌木丛生,还有一线生机,现在,纯粹是找死。
那时,一肚子的怨恨,愤怒,现在都化作了感激,钦佩,所谓灯下黑的道路,人人懂得,可是?要人们在实际生活中果断地抉择,则很艰难。
毛仲大胆弄险,在道路旁不远处就地休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清军大队已经过去,明军安然无恙。
毛仲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松弛一下了,于是,官兵们顿时放松了警惕,一个个疲惫地卧倒在沟壑里。
“总兵大人,你可真狠!”
“朱总兵,我们服了你了!”
毛仲欣赏着官兵的得意忘形态度,突然声色俱厉:“起來,全部起來,立刻跨上战马,出击,向着满清军的背后突击!”
“啊!”
“真的要打!”
“现在就上!”
“对,立刻就上!”毛仲深思熟虑地说:“满清军已经搜索过这一带,沒有见我们,肯定麻痹大意,我们要战胜敌人,就有现在一点儿机会,必须立刻出击,注意,不管生死,哪怕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将敌人被我击垮,我们要代善的项上人头,还有,如果我战死了,就以其他军官來代替,军衔高者为将,再战死再替,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明军官兵,一个个满身灰尘,衣甲破裂,血汗沾巾,听了毛仲的话,都被激动了,一个个挥舞着手臂,无声地呐喊。
“出发!”
毛仲率先牵扯了战马,解开缰绳,以及捆腿的绳,不等战马站稳,一个健步飞身上去。
明军官兵,一个个意气风发,义无反顾,慷慨激昂地跳上马,汇聚成一股潮流,朝着清军的后尾追随。
奔驰一百多米,未见清军动静,明军多少有些松懈,不过,当毛仲以西班牙望远镜观察了片刻,指挥部队稍稍转折了方向以后,很快就发现了清军的骑兵大队,呵,白色的和蓝色的军旗,盔甲,一丛丛一片片,云朵一样在旷野里流淌。
明军也不声张,悄悄地前进,等到了五六十米处,有些清军奇怪地回望时,他们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为了大明,杀呀!”
明军二百骑,在树林的遮掩下,奋勇冲杀,奋不顾身,将正在搜索前进,非常松懈的后队清军,杀了个措手不及,不仅当场就有三十几人被乱箭射伤,更多的人下意识地拍马就逃。
“快,明国的伏兵來了!”
“走啊!”
清军其实也非常紧张,毕竟在人家的京城附近,在人家的家里,明军数十万大军坚守在城池里。虽然沒有出兵作战,可是?终究是一项巨大的精神压力,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处來打呢?虽然清军并不害怕他们,可是?现在名闻天下的辽东军赶來了,在城北的战斗中,清军精锐杰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