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在刀身上,感到了击中敌人手腕时的细微触觉。
敌人也是好手,瞬间即逝的刀锋,已经被他感知,于是,他本能地向着后面撤退。
这样,毛仲的面前,就剩下了一个敌人,三人小队最右侧的家伙。
连贯性的思维和攻击轨迹计算,让毛仲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刚刚划在敌人手腕上的刀,随着他在第一名敌人的身体着地的时候,已经借足了力,手臂和手腕构成的力距,在整个人再度弹跳翻滚而前的时候,已经将刀作用到最佳的位置。瞄准了那个叛军士兵,嗖地射来。
其实,当左面出了问题的时候,中间敌人是最紧张的,而右翼的叛军士兵主要的精神在于想看清敌人。他也许觉得,其他两位兄弟,已经可以将敌人搞定,自己完全可以好暇以整地等待着偷袭的时机,一招建功。
这是常规思维,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常规思维断送了这名士兵的性命。
一股寒风,从甲衣的下面,紧贴着甲衣,透破了夹裤,蛇一样冰凉地滑进了他的裆里,在那一刹那间,他惊恐得几乎跳起来。
可是,一种力量牵引了他,已经透过他皮肤和肌肉,甚至直接冲进了他的小腹里的寒气,好象一条柔软的丝带,牵扯住了他,使他的身体蓦的一窒,竟然违背了大脑的支配。
一阵旋涡式的凉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向着四周辐射出一圈圈儿寒潮。
毛仲再次使用了卑鄙的下三路攻击,效果奇好。
嗖!又是一箭,将正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毛仲以及三名叛军士兵附近的所有叛军士兵,提醒了。
确实有伏兵,而且,以精湛准确的射击,再次将一名叛军士兵的咽喉击穿了。
最新受箭的士兵,丢弃了钢刀,双手飞快地把握到了箭支上,狠狠地拔着,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不清,但是低沉有力,绝望而悲愤地嘶鸣,那声音,压抑,绵延,持久,象一匹濒临绝境的恶狼。
一看清树林里的飞箭,剩余的叛军就明白,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因为火把的原因,周围火焰的光亮,事实上,树林里的伏兵在暗,他们在明处,完全处于被攻击而无能反击的地位。
三名士兵被草地里突然腾起的一个黑影儿的刀割倒,更让所有的叛军的心神慌乱不已。
“快走啊!”
不知哪一个家伙很明智地呼喊了一声,这三十余叛军,哄一声就向坡下的黑暗处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