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倾玥心头暗暗思忖,这勾蝉苑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戴着无数的面具,唱念作打,样样俱佳!
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们。
“大小姐喜欢很喜欢花非月,本苑主便将她带来了。”
燕紫寒对倾玥缓缓道来。
花非月?倾玥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哪个家伙说她喜欢花非月的?
“苑主真是说笑,我哪里说过自己喜欢花非月?”
倾玥拒绝接受。
“大小姐 ,你上次还说花姑娘跳的舞漂亮呢,要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你都不记得了?上一次董梦萝还说认识花非月花姑娘,结果你们进房间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萧羽菲不动声色地把话又绕了回来,目光暧昧流转,隐含一派私情。
一听这话,厅内的人全都用了解的目光看着倾玥,一个个眼睛之中带着嫌恶,萧羽菲见此娇羞地捂着唇笑,“大小姐,如今你那院子里面净是药味,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做个大夫了,只是希望你能够行得正,坐得端!也算是咱们萧府的福气!”
从前萧羽菲在外人面前说话,还算有所收敛。
可是自从萧老夫人寿宴之后,萧羽菲似乎是卯足了劲要与倾玥作对到底了,话里话外透着无尽的嘲讽,不惜在外人面前,不顾忌长幼之分,拿话来讥讽倾玥,连萧家的脸面都不顾了。
她这话声落下,倾玥还未作色,坐在客座的燕紫寒便面露悲哀之色地望向倾玥,幽幽淡淡地叹息一声,声色中带着一丝可悲可叹之意。
萧倾玥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哪是一个“不幸”二字能够抵得了的?
倾玥只在心中摇头,无奈地想道,萧家的脸面都被萧羽菲给丢尽了!
她以为在外人面前嘲讽自己,她萧羽菲就能更胜一筹吗?完全错了!
这最终丢脸面的可是萧家,是董氏的教女无方。
看起来最近董氏的确是有点闲疯了,自己握着中馈,她是嫉妒狠了,对于萧羽菲做甚事,都不加管制,越发放肆!
这个时候花非月走了出来,到倾玥面前盈盈福了福身。
倾玥看到这位帝都的第一舞姬,却是一张非常窈窕而盈盈的身姿,她的纤腰由束腰极其明显的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包裹住,显得腰真的只是盈盈一层,仿佛倾玥一伸手,就能够把她的腰握过来。
这花姑娘的露在外面的十指亦是纤如弱柳,葱白得令人见之忘俗。
虽然她的长相不够漂亮,但却清秀脱俗。
总之,看到花非月后,倾玥只有一种感觉,她非常轻盈,简直就好像一片盈弱的花瓣一样,又好像是柔韧的一株柳条,看起来很是令人耳目一新。
“花姑娘请起。”倾玥伸手虚扶了一下子。
花非月笑盈盈地站起来,她清秀的眼睫微微撩起,看了一眼萧羽菲的方向,竟然大胆地向倾玥问道,“久仰大小姐医术高超,今日花非月有些疾症,不知大小姐能否治得了?”
“哦,是何症?”
倾玥见花非月眸中藏芒,当即便微微一笑,她一个现代人,莫非还能比不上你一个古代人。
无论什么病症,倾玥就不相信自己会扛不住。
花非月,你放马过来吧!
就在倾玥信心十足的时候,花非月面色突变,她伸手抚着她的小腹,眼波带着耀武扬威的炫耀,笑得恣意,轻启粉唇,“大小姐,我下面流黑血呢,您是这带下症的行家,可知道是何原因么?”
一听黑血,倾玥面色怔了怔,刚想有所反应,花非月根本就没说完,眼波流转,声音陡然尖利高昂,像一把剑般刺了过来——
“帝师爱慕我的舞姿,便在我的房里过了一宿,大小姐您说我会不会怀上沧云国帝师的孩子呢。可是这流黑血又让我分外焦虑呢,你说该怎么样,才能治好我的病呢?”
听罢这话,本来端坐在椅子中的倾玥,猛地站起来,目光倏地一寒,花非月刚才说什么!
沧云国帝师,住了一宿,孩子??
倾玥站起来,花非月毫不退怯,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眼波瞬间犹如万箭攒心,击向倾玥,一瞬间,倾玥只觉得她的粉唇朱红如血,含煞带孽——
“听闻大小姐仁慈,对坏人亦高抬贵手。我花非月,一生从未做过坏事,如今怀了帝师的孩子,却突然流黑血,想必只有大小姐你身上的那块血玉能治得了我的疾病吧!何况那块血玉,是我孩儿的父亲之物,放在你身上,不太合适吧……”
刹那间只听到坐椅翻飞,摔碎在地的震慑砰裂声!
倾玥面色发青,嘴里颤抖,以往的冷静瞬间消弥!
她瞳孔震动地盯着面前这如飘叶般轻盈的花非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在不断的旋转,不断的震动,她的耳中嗡鸣阵阵,不断地盈绕着花非月说的所有的话——
她身上流黑血;她怀了夙烨宸的孩子;她知道血玉能解毒;
她什么都知道!
看到倾玥动容,被震住的惨白样子,萧羽菲只觉得大快人心!
这种感觉,在老夫人寿宴上,她享受过一次;那一次萧倾玥向她下跪。她就要尝到踩在萧倾玥脑袋上征服世界的感觉了,可是中途还是被狡猾的萧倾玥给蒙混过去。
那么现在,花非月该不会让她失望了吧。
这个花非月是主动请缨来的,既然敢来,便要给她震住萧倾玥!
然而,出乎萧羽菲的意料。花非月抚着她的肚子退了下去。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