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将军,本官没说……”
霍太医想要再说什么,萧金庭已经不肯再听,两旁的护卫上前来送客。
霍太医愤懑懑地瞪圆了眼睛,见萧金庭一副绝冷的样子,他咽气不下,口出威胁,“既然如此,那便三日!不过,我医治三日,萧倾玥也要医治三日!若是她也医不好,哼,咱们金殿理论去!”
他带着自己的徒弟赫阳,径直气冲冲地走了,红笺偷眼看到霍太医怒鼻冲眼胡子乍起的样子,抿唇低头,偷偷而乐,小姐的法子真管用!
倾玥半个人没带,自己问护卫要了马,便朝南而来,这里有座小城,名为裕同城,离着边关萧金庭的大营有着七十多公里的路程,倾玥骑马飞奔,中午便到了。
想到霍太医,她不由地淡笑摇头。
跑到萧金庭面前去评理,那将是她最大的弱势!
她不受宠,定会被萧金庭认为是挑波离间,如何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一次霍太医吃了亏,下一次定然会有所防备。不过,她将不会再给他下一次的机会了。
到了裕同,倾玥下马,随着边关布衣百姓们入了城门,牵着缰绳,她目光四览,观察着这个处在边关风沙战乱边际的小城。
这里房屋结实林立,抗风沙,来来往往没有像帝都城那样繁华的锦衣玉食人们的穿流不息,更多的是的布衣百姓,农家山娃,还有一些异族着装的匈奴人。
梳着一条条细长的辫子,然后一拢,扎起来,束到脑后,看起来飞扬洒脱,皮肤细腻却色泽深暗,身形精韧有力,有着草原上的特有风情。
莫国直接越过匈奴草原,进犯耀国,私底下与匈奴的关系,可想而知。
只不过在边关城镇,正是与异族贸易通商的聚集之地,耀国不可能拒绝每一位来通商的草原人,是以,虽然处在征战之中,这里的货物人员往来,依然不见缩减,吆喝声叫卖声依然分外地响亮。
倾玥来这里不为别的,正是想找一家药铺。
她虽然带来了一些药材,可是却仅仅是带来了预知范围之内的药材罢了,不可能将整个药铺搬来。
之前在诊到病人时,发现他们身上各生起了不同的血红点,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
而岳子兴身上则没有。
倾玥怀疑,这瘟病亦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慢慢地转变了,甚至越发严重起来。
何况经过荆军医以及霍太医的开出的诊脉药汤之后,也许会使得病症发生变异。
倾玥之前特意去看了残存的药渣,只不过,却遗憾地只取到霍太医所开药方的药渣,却没能取到之前的荆军医所开药方的药渣。
纵然如此,也够她稍微了解了些。
回去之后,倾玥曾经查阅了医札,注意到,医札之中,虽然记录的多是沧云国病疾之辛,但是天下人得天下病,倾玥相信病疾没有国家之分,上面单独所列载的关于血红点之疾,有那么一道方子,倾玥暗暗铭记下来,并结合先前所得的症论,这才来到这裕同城。
裕同不大,但是倾玥走罢了一条街,依然没有看到一家药铺,若然这么走下去,那么天黑便要住店了,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倾玥朝叫卖的小贩打听了一下药铺的位置,被伸手朝右一指,道是在那里。
于是倾玥一番感激道谢,牵马朝右走去,结果走了遭,连个鬼影都没有,何提药铺?
看起来,裕同虽然看似热闹纷繁,可人心却如此凋蔽……
倾玥摇头叹息,她上辈子也算是半个宅女,总是窝在实验室不出门,虽然生活在城市,可却与深山无异,专心研制药物,对叵测人心不加防备,最后死于非命。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她已经时时提醒自己,可是一旦松懈,还是极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她伸手从腰间取出一锭碎银子,倒退回去,又到了刚才那个卖各种稀奇古怪艺术小件的小贩摊前,她冲这年轻的小贩一笑,再问,“裕同的药铺在哪里?”
那年轻的穿着青灰布衣的小个头瘦弱却机灵的小青年,见到倾玥手中的银子后,双眼一放光,搓着手,笑得及油滑,“小哥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整条街铺,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这个银子嘛——”
倾玥把银子往他手中一抛,小青年嘿的一声,欢快地捉住,干脆地回道,“药铺的确是往右转,不过是在右转那座楼里面的后门处的那条小巷子里。小哥,没我你肯定找不到的,这点银子,算是便宜你了……”
然而小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他就觉得拿着银子的手腕猛地一紧,被一只玉白的小手精狠的扼住,接着这个眸光清冷,护卫打扮的小哥突然间一扯一拽,小青年就觉得自己腕上大痛,啊的一声,被硬生生地扯到她面前,眼睛直直地对向她清冷的瞳仁,眨眨眼,莫名地闻到一股芬芳之气,小青年心头一咯噔,正想急呼——
“这银子不是问路用的。”
声音清冷,霜寒,氲氤着若有似无的阴戾,与她的眼眸一样,毫无温度。
倾玥捏着这小青年的手腕,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接着,她随手捡了一样小青年摊上的一件做工精奇的木簪子,揣进怀中,长声道,“那块碎银子买你这只簪子足够了,是不是?”
小青年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怒愤。
然而倾玥这番迅速动作之下,周围突然响起一道道刀剑之时,倾玥认得出来,那声音正是剑出鞘时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