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青年男子竟然相信了。不仅仅是他,就连着百里铄都开始对自己的承诺深信不疑。
在生命遭受到极端的威胁之时,他更相信自己的承诺,只有承诺才能够让暂时地生存下去。
而且这青年男子一死,所有的危机就会解除。
青年男子笑了笑,果然依言,把手中的刀朝着自己的脖颈处慢慢地抬上来,刀尖寒光四溢,就这样抹向了他的颈子。
而这个时候,倾玥冷瞳微微地眯起,眼睛却并没有看对面的那把刀,而是看向了那青年男子黑洞洞的袖口……
百里铄见青年男子果真把刀架在了他自己的颈子上,他顿时便哈哈笑了起来,虽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但是胜利在望,依然鼓动着他的心扉。
“杀呀!快动手呀!快点啊!”
百里铄身前的两名手下起哄道,百里铄两撇小黑胡蓦地朝上一窜,最后道,“动手!!”
“好。!”
青年男子闭了闭眼,坚实的手腕微微一顿,刹那间便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这一刻,就连百里铄也清晰地看到青年男子的刀是冲着他自己个儿的脖子而去的,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儿的含糊,那样绝烈。
在这一瞬间,百里铄突然放下了心,他知道这青年男子一死,萧倾玥的死期也结束了。
但是刹那之间,便在同一时刻,被他控制住的萧倾玥猛然间挣脱开他,拼命地朝着地面扑倒。
就在青年男子想要杀掉柔刀等人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娇叱声,“老前辈,不能杀他们。”
现在并不是杀他们的时候。而且柔刀是父亲的人。
倾玥不想再与萧金庭有半点冲突了,在边关时的冲突,已经是到了极致,再这样下去,于倾玥自己也是不利的。
制止住拓跋画,倾玥走上前去,神色别具深意,她扬了扬头拖长了音调对柔刀等人说道,“父亲让你们来带走我的尸体,那么你们便等我死后,你们再带走我怎样?!”
柔刀等人早已经惊异非常,郝阳的再次复活,人不一样,面皮却一样,已经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再者这个面皮与郝阳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功夫是自己万万不敢惹的,否则辜负了大将军的命令,死在这里不算,带不走大小姐的尸体,那可是罪大恶极。
“大小姐所言极是,属下一定会尽全力看护住大小姐的!”
面对拓跋画在这里虎视眈眈,柔刀还敢说什么,敢说个不字,就要被杀掉了。
见柔刀还算识趣,拓跋画朝后退了退,朝倾玥投去一瞥,就听到倾玥说道,“老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麻烦你帮我一下。”
她说着指了指身后,那打斗声声之处,依然很是响烈。
拓跋画听到那打斗声,立即便明白过来,二话不出,便冲了出去,只消一会儿,那声音便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叶兰等人也随即回来了。
柔刀在旁边静静地瞧着,心下凛凛生寒,没有想到这个人被称作老前辈的人如此厉害,但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何人,他怎么会有郝阳的脸的呢?郝阳不是死了吗,还是被大小姐给埋葬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想起来,非但没有让柔刀想清楚,反而愈加地迷惑起来。
这些迷惑,倾玥自然是不会为他解开的。
倾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多时就看到那个百里铄的尸体被拖了出去,紧跟着那两名留下来的手下也被拖了回去。
柔刀正自疑惑之时,就看到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新的百里铄以及那两名留下来的手下人。
“让他们回到都州府。”倾玥指了指那个新的百里铄以及那两名还活着的手下人,说道,“到时候听我的调遣。”
那百里铄竟然恭恭敬敬地对着倾玥施了一礼,紧跟着便转身而去。
看到倾玥站在寒风中朝都州府看的样子,柔刀硬着头皮上前,想要解开自己心头的迷惑,为什么百里铄又活了呢?明明刚才他看见那人死的。
这时候倾玥正拓跋画述说离别之事,见柔刀过来问,倾玥笑容中带着冷光,“百里铄虽然死了,可是他的脸还有用。我把他的脸剥下来,粘到了别人的面上,自然也就成了第二个百里铄了。”
柔刀怔了怔,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他看了一眼华表,眼中依然有着犹疑之色,显然是不太相信倾玥所说的话。
拓跋画就在后面,见柔刀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眉头冷皱,接着便冲了上去,一掌精准地捉住柔刀的脖颈,这动作非常之快,饶是柔刀长年练武,也竟然被抓个正着。
“想死还是想活?”
拓跋画掌间翻飞,冷意连连,带着煞寒的冰气,死死地斥道。
柔刀被他钳着脖颈给捏得翻起了白眼,哪里还能够说出半个字来?
他身后的三名护从见此,立即便摆开阵势,但却并没有抽刀。
叶兰跟在倾玥身后,冷冷地瞧着这一切,预备柔刀这几个人若是敢拔刀动手,那么杀了他们也不为过,毕竟是敌非友,哪怕是大将军的人,也不足惜。
咯吱咯吱!
大掌捏着脖颈的声音就这样冰冷的响彻在空气之中,发出令人窒息一般的惧戾感。
拓跋画目光冷飒,朝着四下一览,见面前的这一堆人,没谁有半点反抗之意,就连手中的柔刀也未曾露出半分杀气,他这才放下心,冷哼一记,“认主罢!”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