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那么清冷地照射进來。[点]那光亮,够她轻瞄着他熟悉的侧颜剪影。
清朗的线条,淡然的神情……似在沉思,如何开口?
陆漫漫骤然笑了,伸过手臂,刚触到他的手,便被拉进他滚烫的怀里。小脸贴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身体紧紧依偎着他。
罢了,陈年旧事,也沒什么好计较的。玄夜的儿子都十六岁了,百里千寻怎么可能一点情事都沒有?再说,谁沒有一丁半点的过往?他有,她不是照样也有吗?
她一向大大咧咧惯了,何时变得这般敏感娇气,醋意大发,实在一点都不可爱哩。不是一直都自诩自己是个可爱的姑娘么?
陆漫漫在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戏谑道:“反正沒成亲,你还可以多多比较。沒事的,机会均等嘛。广阔的天地,帅哥无限。我也可以多多比较,免得将來后悔。”
才说了要当可爱的姑娘,说出來的话却是多么不可爱,令人恨得牙痒痒。
她还不停嘴,继续宣扬:“中华儿女千千万,不合适就换一换……呃,好像不是中华……”
百里千寻听得心头发悚,酸意直往外冒。一低头,咬住她的小嘴,用了些劲儿,咬得她生疼生疼。舌顶开她的贝齿,吮吸她的香甜。
明知她说的不是真的,却偏生忍不下那股子醋意。
这女人总是知道怎么对付他!
难道他冒险跑这儿來就是为了听她说“不合适就换一换”來气他的?显然不是。他得手脚并用,吃掉这只千年小狐狸精。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得心尖尖儿都泛疼。男女那层纱被挑开后,思念里便夹杂着**,排山倒海,铺天盖地。
一室旖旎,满屋春色。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偶尔的绝望,不愿放手的绝望。荑芒之毒,如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将相爱的人分隔阴阳两岸。
她也死命地抱紧他的身体,想要给他活着的力量。(看叶子·悠~悠)甚至天真地想,他们可以一起死去,再一起穿越到一个未知的时间空间,永远相亲相爱。
天马行空,可笑得流泪。
“你哭了。”他吻去她脸上湿湿的泪水,轻轻昵喃:“小狐狸精,为什么要哭?我都说了,别的女人跟我无关……”
陆漫漫郁闷死了,谁管你跟别的女人有沒有关? 若真是那档子事,谁要这么沒出息地哭哩。
却沒说出口,不想增加他心里的压力,只是微微地点头,那么听话,偎在他怀中。
天快亮的时候,百里千寻悄然离去。
就像他从沒來过一样。
陆漫漫只觉得全身酸痛得要命,头挨着枕头,便呼呼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冬日的阳光照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分外寥落。
她一打开门,便看见左岸紧皱着眉头,在院里來回徘徊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儿。
她走近他,很八卦的样子:“在想什么?孟凌兰?”天下谁人不识君,爱慕者甚多,不足为奇。
左岸惊异地抬头,一脸尴尬,显是被说中了心事:“啊?嗯!哦,不是。”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表现,平日里风度翩翩,谈吐风趣,何时会这样手足无措过?
陆漫漫想起那个美得令群芳失色的女子,幽兰之姿,遗世独立。本是风尘女子,却偏生像是隐居的高人。很神秘,令人想一探究竟。
“七叔家有数名娇妻,难不成还嫌沒忙够?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想纳入房中,不好吧?”陆漫漫看他那慌乱的神情,就忍不住出言逗他。
“漫漫,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得,又來一个!百里千寻这般解释,左岸也这般解释。可见男人好起色來,有多么大的共性。
陆漫漫清咳一声,正了正官帽,无比正经道:“本官什么都沒想象,只是看左大人这朝思暮想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左岸无奈地摇摇头,面色仍是红一阵白一阵。
陆漫漫的确是于心不忍了,觉得这样忽悠一个长辈,太不厚道:“好了,七叔,不扯这沒谱的事儿了。我想今天出去逛逛,看看这拜吉有什么好玩的。”
“可我今天要去皇宫见皇上。”
“啊,沒事。我让雁霖和桑九陪我去,顺便带吉星去开开眼,那小子闷坏了。”陆漫漫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这就去吃中饭,准备浩浩荡荡出游。
其实并非真的游玩,她只是想在这异域疆土上,看看能否寻访名医,可解荑芒之毒。
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到荑芒的解药。
拜吉的街道,异域色彩浓厚,让陆漫漫想起消失了的楼兰古国。当然,那是纯粹的想象,毕竟楼兰古国,也只是在书中看到用文字所描绘。
真正的兹兀国人,鼻子很勾,眼睛很凹。皮肤有些粗糙,或许是风沙侵袭的缘故。
“漫漫姐姐,他们跟我们长得不一样。”百里吉星见周围沒有旁人,便叫了“漫漫姐姐”。很显然,他已经自动将雁霖和桑九归为自己人了。
陆漫漫笑笑,柔声道:“那你觉得千寻哥哥跟我们一不一样?”
“当然一样了。他是大帅哥,我长大了就是他。”乱七八糟的逻辑,听得雁霖直笑。
雁霖将百里吉星背在背上,逗他:“那你觉得雁霖哥哥是不是大帅哥?”几日下來,雁霖也适应了这种说话方式。
陆漫漫听得一脑门黑线,感觉像是一群现代人,乌央乌央集体穿越而來。
桑九更是听得皱眉,急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