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凝立在门外的尤鸟倦等四人闻言,心中均是勃然大怒,他们纵横天下数十年,素来便自视颇高,在魔门内更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虽然此来之时已闻杨广大名,但却以为他不过是仗着手下数十万的军队逞威而已,心内其实多有不屑,早早地便将杨广排除出争夺圣帝宝座的对手名单之外,但现下竟听到他胆敢无视自己四人,擅取圣舍利,自封圣帝……
丁九重双眼喷火般地瞪视着杨广,嘴里冷笑着说道:“你这番鬼话编得倒似模似样的,不过你以为这样便能顺心如意了吗?你将我们四人看作了甚么?”
杨广的视线在丁九重身上停顿一瞬,然后缓缓地掠过面色铁青的尤鸟倦等三人的脸庞,若无其事地轻笑道:“这亦非难事,只要将你们送到西天佛祖座前去忏悔不就得了吗?”
祝玉妍与绾绾听清杨广居然这般云淡风清地说出狠辣无情的话语,心下皆自凛然,反是石青璇好似早便料到此般局势,故而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娇靥亦是平静如常。
尤鸟倦等四人听到这里,眉毛登时倒竖,而丁九重更是怒极反笑,他干脆撕破脸皮,厉声嗤道:“送我等上西天?哼,哼!只怕杨广你还没那本事!”
“是否有那本事,试试便知。”杨广和若春风地轻笑一声,倏忽间,猛地踏前两步,左手平托包袱,右手则紧握成拳,缓缓地向丁九重的胸胁间直挥捣出。
丁九重瞧着杨广那浑若无力的拳势,轻哼一声,刚待扬袖扫出。但转瞬间,他的脸色便蓦地突变,同时拢袖竖掌,长声厉喝,右掌疾如电闪地向杨广当头劈去。
尤鸟倦等三人的脸上亦刚现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便感应到随着杨广那飘忽的拳头击来。竟有一股浩浩荡荡的余劲,直若滔滔江浪般地当胸汹涌迫来。
杨广拳头的去势蓦地加速,倏然上扬,幻出重叠如山的拳影,当那些拳影与单掌猝然相撞的时候。只听“蓬”的一声剧响,丁九重骤感掌心处传来一股莫可匹御的劲力,并肆意地冲击自己的各大经脉,他胸口如遭锤击,双耳嗡嗡巨鸣。只听“哗”地一声,他便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而身形亦剧颤着向门外倒飞而出。
即当丁九重离地而起的那一瞬间。一路看首发尤鸟倦等三人都已经察觉单凭自己一人,实是难以抵挡,如若三人合力,当可却敌,但此三人均是自私自利之人,哪里会无以己度人,刹那间,他们的脸色蓦然发白。无暇细想,便挥袖劈出一道强劲的劲风,同时飞身疾退。
“蓬”的一声,仿佛蒸熟地龙虾般的倒跌而出的丁九重,猛地撞碎了庙门前面的那张供桌。漫天碎屑登时冲天而起,纷纷扬扬地洒在犹在地上微微抽搐的丁九重地身躯之上。
尤鸟倦等三人藉着杨广的拳劲余势。鬼魅般的晃身飞出庙门,落在犹有几丝生机地丁九重的身躯旁边,骤然瞧见丁九重的惨状,他们心内禁不住大为怖惧,对于杨广,此刻亦是再无半点轻蔑之意,内心深处,更是隐隐地生出了丝缕弃众而逃的念头。
其实,虽说丁九重的武功难以与杨广相匹敌,但也无至于一招之下,便即完败,他之所以落得这般惨状,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初次接触杨广的真气,却没知晓它最是古怪离奇,看似只是轻飘无力的一击,但锋芒已毕敛其中,他受杨广表面所惑,心起早存轻视之意,当下亦以一分之力,轻接杨广含蕴十分的劲力,这便仿佛朽木之受巨石,猝然相击,却又如何能够抵挡。
破庙之内,石青璇那幽静无波地娇美俏靥,终于现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而旁边祝玉妍与绾绾的复杂难明的清澄目光中,更是掺杂着许多的惊忧和崇慕地色彩。
圣门之内,强者为尊,这一自古以来的传统思想,已经在她们地心中根深蒂固。
幽深的夜空中,清凉如水的柔和银光倾撒而下,仿佛是那舞女轻挥着绮丽光华的纱罗。
杨广单手提着包袱,右手背负在后,就这么的从庙门悠然踱出,嘴角犹自含着莫测的微笑,他衣袍簌簌轻扬,当风悠悠而立,恍如春初寻幽踏青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说不尽的fēng_liú俊逸,卓尔不群,毕身上下,却哪里瞧得出半丝的杀气。
身后的祝玉妍等三女,皆是缓缓地随在杨广的身后,清泠的目光微微一闪,若有所思。
尤鸟倦等三人望着若无其事的漫步走来的杨广,只觉得正自宛然微笑的他的身躯之上,散发出凛然无可匹御的气势,教自己栗然生颤,一股如冰如霜的寒意,亦自心底油然而生。
“杨广,你待如何?”尤鸟倦朝着悠悠行来的杨广,厉声喝道,他声音犹壮,但是从他那微微后挪的脚步,教人乍眼便可瞧出了他的外强中干,声厉色荏。
杨广望着眼前已起退缩之心的三人,暗自忖道:这三人的武功在魔门武力排行榜虽然也排得上名次,本是强力打手团的候补,可惜声名狼籍,且最是桀骜难驯,一时不察,顿遭反噬,自己在魔门中虽有些声名,只是还没震慑力,不若,就拿他们三人中的人开刀……
杨广思忖到这里,猛然睁大双眼,瞳间便即闪绽起了烁烁精光,饶是尤鸟倦三人见多识广,但触及他那杀机盈然的双眸,俱是悚然打了个冷战,禁不住地同时后退了半步。
“杨……杨师弟,有事好商量,”金环真心思最是玲珑不过,她已经瞧出杨广今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