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郡西南方平铺着一望六十里的奋马原野,该地土壤肥沃,物产富绕,牧草丰美,旁边还有长江的两条支流漳水和沮水,潺潺奔流,灌溉着四野的良
原野南处,四面环山,圈出的十余里特别肥沃的牧原,便是飞马牧场的大本营,其地仅有东西两条窄小的峡道贯通内外,地势十分险要,堪称是牧场的天然屏障。
杨广骑在马背上,一边听着身旁朱振岳的解说,一边随着陡增上百骑士的马队,借助着火炬的光明,沿着碎石马道,催马的嗒的嗒地行过了牧场设立的两端峡口的城楼关卡,向着耸立在山脚下的***隐隐的城堡吊桥奔驰而去。
那百余骑是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绚派出接应好友李秀宁的人马,导领者自然是前去报信的窦威,而骑士的首领却是个独目中年大汉,单目精光闪闪,气势慑人,据窦威的介绍,他便是飞马牧场地位尊崇的二执事柳宗道,日落片晌后,两队马队相遇于奋马原野的边缘,他与已换作骑马的李秀宁以及单琬晶一番见礼,经介绍,知晓杨广的那个江湖名头,便炯炯地朝杨广看来,大是惊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支马队之中。
当时杨广正转着如何“打劫”隐居在飞马牧场后山的那个绝代机关大师鲁妙子的心思,也就没有兴趣与之攀谈,只寒暄了几句话,便隐入马队中了。
马队继续奔驰在星星点点的夜幕下,高大雄奇的飞马牧场前城堡模模糊糊地矗立在北面的险峻山峰之前,后城堡尾缀耸山,依傍而立,大有浑然一体之势,真正易守难攻。
杨广回想记忆。知晓这飞马牧场始建于一百六十余年前的晋末,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是晋末武将,为避免战乱,便携家人与手下寻到了此地,开辟牧场,建设城堡,长此住将了下来。
由于飞马牧场历代场主恪守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之事,只是在商言商,行事低调,兼之此处地值偏僻,战略地位并未显著。加之牧场经七代场主苦心经营,向周遭城镇渗透自己的人,再致力发展人口,累积百年岁月,慢慢地竟也训练出一支以本地子弟为主的护卫牧场的骁勇善战地精锐骑兵。到了近年,更是增近了两万骑,这已不仅能使牧场不受土匪流寇的侵袭。而且还隐隐成为了保卫附近城镇、威慑远近的一支军事力量。
杨广心中不停地思索,双脚却连踢马肚,与挟着沈落雁共骑的单琬晶并排着催马疾驰,紧随在李秀宁的马后,向着北面的城堡迅速地奔前而去。
青朦青朦的夜色下,百余骑吒喝连连,如同一阵旋风般地席卷而去,嗒嗒嗒嗒的铁蹄践踏碎石道的震天声响。大地在马蹄下迅疾地倒退,四里许的距离不过片晌便消逝在尘土中了。
此时,飞马牧场外城堡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然放下,桥面之前地阔地,约有数十人的两队青壮骑士举着霍霍燃烧的火炬。分列在两侧,热情地招手欢迎已经放慢马步的李秀宁等一行人。
李秀宁见到当先的那名身罩浅绿披风地妙龄女骑士。眼中射出真挚的欢喜,她策马奔前,口中娇声喊道:“秀绚!”
那名妙龄女骑士见到李秀宁,亦是大展欢颜,火炬的光亮之下,她那娇美地秀靥,便犹如百花齐放,倾国倾城,她亦是拍马迎了上去,朱唇轻启,招手呼道:“秀宁!”
----此女子自是飞马牧场这一代的场主商秀绚了!
商秀绚少时便丧父失母,缺亲少友,便养成了孤僻自闭的性格,兼之她身为牧场未来的主人,一般人亦不敢过于接近她,所以十数年来,说得上体己话的,只有寥寥几人,与李秀宁相识相知,还是因为商、李两家乃是世交,日渐熟捻,相互间亦谈得来,这才结成手帕交,互许之为闺中良伴的。
天下纷乱,道路不安,商秀绚已有些时日未曾与好友李秀宁会面了,她为牧场事务羁绊,亦抽不出空前去探望,昨日得知李秀宁即将抵达牧场,她心内着实欢喜,但只过半日,便又探知李秀宁为李密的手下袭击,幸好不多时,窦威便前来报讯,说道公主安全无忧,且顷刻可到,她一听,心中登时轻松不少,派出二执事柳宗道等人随同前去接应李秀宁等人后,再命人准备饮食,便即驰马出迎。
双方的人马见到李秀宁与商秀绚瞬息之间便凑到一起,互相问好,便亦拍马靠了过去,近两百骑顿时将首领人物围在中间,这些骑士之间,不乏熟识之人,他们拍手招呼,加之马嘶不绝,场面刹那便已热烈喧闹之极。
李秀宁与喜笑嫣然地商秀绚问好之后,便即为她引见随来的诸人。
“这位就是近月来名动江湖的玉面飞龙廖陨廖公子,而这位则是廖公子的新婚妻子,东溟派单公主单琬晶,”李秀宁此时似是浑然不在意之前与杨广的尴尬,淡然向商秀绚介绍杨广与单琬晶两人道,“此次便是蒙他贤伉俪两人出手救援,秀宁适才脱险。”
单琬晶听到李秀宁直接介绍自己便是杨广地新婚妻子,羞喜交加,她俏脸晕红,慌忙在马背上跟眼底掠过异色的商秀绚互相见了一礼。
杨广听到李秀宁地介绍,却似悟到了什么,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脸色看似平静无波的李秀宁,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容色丝毫不逊于李秀宁与单琬晶两女的美女场主。
商秀绚身着淡雅服色的武士劲装,乌黑的秀发绾成武士髻,用一段青巾扎紧,随风飘逸,配以猎猎作响的披风,凛然英气油然自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