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送给本王一块玉石,在哪里?”萧南尘看着宸耳,宸耳眼睛中似乎有了神采,从袖中拿出,萧南尘接过,在月色下,澄净温润。
他握在掌心,慢慢抬起手,月色下,手松开,玉石成末,仿若飘雪,青行看到宸耳双手颤抖,眼睛中却没有半分湿润,萧南尘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本王会不会娶龙夕儿本王不敢保证,但是你,只是本王的一把剑,这一辈子你最好都记住你的身份。”回头,清冷的背影留给宸耳,青行知道主上这是为宸耳好,可是宸耳未必知道。
宸耳慢慢起身,脚步踉跄着向着萧南尘相反的方向而去,青行在后面跟了过去,他知道,宸耳跟他一样一般不会违背主上的意思,可是这一刻,萧南尘是真的生气了,而宸耳真的明白了,她跟萧南尘之间的身份,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把剑而已。
第二日一大早,晚儿和杏儿便赶着马车出发了,谁知刚到客栈门口便看到萧南尘倚着一棵大树看着自己,晚儿驾着马车便想从另一侧过去,杏儿有些担忧道:“小姐,王爷毕竟是王爷,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再说王爷武功绝伦,跟着我们也安全些不是。”
晚儿假装没有听到,只听萧南尘懒懒得说了一句:“让本王跟着,本王就求太后毁了这门亲事。”
马车立即停下,杏儿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这小姐怎么说停就停。
“当真?你说话算数?”晚儿立即问他,眼里充满着期待,可是这种期待为什么看在萧南尘眼中那么刺眼,他点点头,便上了马车,晚儿也进了马车中,鱼风驾马,四人便只驾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杏儿总觉得别扭干脆跟鱼风坐在马车外一同驾马,萧南尘和晚儿一起坐在马车中,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萧南尘开口道:“嫁给本王就那么让你不舒服吗?”
晚儿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头指着他的额头:“你该不会又想……”
“本王说话算话,但是至少告诉本王,本王哪里让你这么讨厌了?你要知道在荣京等着嫁给本王的人都从东郊排到西郊去了……”萧南尘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
“阿嚏”寒风吹动着马车帘子,晚儿使劲打了个喷嚏,打断了萧南尘的话。
把自己的披风拉好一些,晚儿开口道:“真的要我说吗?”萧南尘使劲点点头,晚儿才道:“你高傲自大、自以为是、认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自私、冷漠……”一边说,一边看到萧南尘脸色变得越发难堪,忙转变道:“其实你也有些好处的,冷漠中有时候藏匿着些许温暖,每次都是让人气得不行时又伸出援助之手,其实你可以本来就善意待人啊,何必最后出力不讨好,对于暮翎,其实我该谢谢你的,如果当初不是你带着我来找暮翎,也许我这一辈子都要带着深深的遗憾,至少我曾经告诉过他我的心意,所以就算现在我很悲伤但是却不觉得遗憾,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暮翎,我们都知道彼此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许这就够了。”
她眼睛湿润,可是萧南尘分明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正说着,忽然觉得萧南尘一直注视着自己,她转头,眼角的泪珠就要滑落,萧南尘伸出手去,不经意得给她擦掉,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当初我不带着你来这里,也许你现在也不会这么痛了……”他的声音细微,他知道这丫头听不到自己在嘟囔些什么。
马车内忽然静默了,因为马车很大,萧南尘干脆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一边的晚儿只好蜷缩在角落,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一会儿话多得像个话唠,一会儿静默得仿若冰石。
萧王府内的紫玉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心里不安,萧南尘已经出去很久了,可是她却没有他半分的消息,整日呆在府中,每次问梅鬼,梅鬼虽然客气,但是也不曾透露给她什么,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日不安寝。
这夜,她被噩梦惊醒,梦中的萧南尘似乎遇到了意外,她醒来之时,已经天微微亮了,推开门窗,府中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打扫。
只听其中一个小厮道:“听说今日皇上今日出宫微服私访会从这条大道过,不知道会不会下榻萧王府,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些好。”
紫玉上前,那小厮忙行礼,紫玉道:“说的可是实情?皇上要去哪里微服私访?”
“听说是去梅镇,那里可是冬季里最美的应景,皇上每年冬天都会去的,听说王爷也去了北方,好像是兰城吧?我也是无意间听给王爷传消息的说的。”那小厮多嘴道,紫玉忙道:“兰城和梅镇离得远吗?”
“倒是不远的,去兰城,梅镇是必经之路。”那小厮道,紫玉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了些主意,第一次,她忽然想要见到皇上萧天卓。
东风瑟瑟,用了早膳,紫玉便找了一个高高的亭子,抱着自己的琴,脚步不便,便走得很慢,上了亭子,坐下,她闭着眼睛,手指轻抚,一曲轻缓的雅曲便在府中回荡。
萧王府门口的大道上,萧天卓只带着几个亲信,忽然听到萧王府内传来的琴声,他让驾马之人停下,亲信道:“主子,萧王爷此时不在府里,是不是……”
萧天卓闭着眼睛,他听得出是紫玉弹得曲子,因为他初见她时,她就是谈得这首曲子,他仍旧记得她当时眼眸之中的泪意,梨花带雨,这四个词恐怕都难以形容紫玉当时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晰。
“罢了,走。”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