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已经过了晚餐高峰,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人。
齐灼华和顾月白挑了一处幽静的角落落座,乘着菜还没端上来的空挡顾月白问,“形势很严峻吗?”
齐灼华面色一紧,“你都知道了?”懒
顾月白点头,抓住齐灼华的手朝他淡淡一笑,“无论怎么样,我都陪你。”
齐灼华心里一热,反手握住她概叹,“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委屈了你。”
她装作似懂非懂地盯着他看,目光热切澄澈,以看不见的力量瓦解他固守的堡垒,坚硬的脸慢慢变得柔软,露出平凡人该有的忧戚,“顾家一直在伺机报复我们,如果我失势……月,我拿什么保护你。”
她轻轻叹息,“我不需要你的地位名利来保护我,是你,齐灼华这个男人我的丈夫,在我心中你才是保护我的真正对象,仅仅是一个需要人关爱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你再强大,这世界上总有不可抗拒之力,谁也无法预料到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是偶然或是必然,抑或冥冥中早有注定,不期然遇到许劭峰那一刻,或许就已埋下今日的恶果,不但伤及自己还累及他人。
齐灼华还想说些什么被来上菜的服务员打断就没再提,两个人静默地用餐,却有一名侍者过来递给顾月白一张纸条,她展开一看,心里莫名一片冰凉,齐灼华问她是什么,她连忙整了整脸色朝他笑了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去去就来。”虫
她表现的极为稀松平常,淡然自若,临去时甚至给了他一个吻,笑着转身,直到见到许劭峰,脸上佯装的笑意才土崩瓦解。
许劭峰一如既往的张狂邪肆,翘着二郎腿一脸阴鸷地看着顾月白朝他走过来,嘴角含着一丝轻视,顾月白看他一眼,无端觉得心寒,他仿若一条毒蛇巨蟒,哪怕你是战神,没有驭兽之术,你也只能肝脑涂地。可是,尚若他早已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除不可,你又拿什么力量反抗他?
顾月白抑制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在他面前落座,没有丝毫客套虚与委蛇,“说吧,什么事?”
许劭峰有那么一点点意外地挑眉,还以为她会方寸大乱哭哭啼啼地求他呢,看来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他坐直身子,把面前错综复杂的文件刷的一下推至高傲的顾月白面前,猫捉老鼠地阴笑,“自己看。”
顾月白心里咚咚乱跳,一份一份看着,这是…….股份转让书??不是一份,而是很多份,居然有何迪和齐南天的……还有几份散股……
齐爷爷虽然到死都没有原谅齐安邦,但对何迪齐南天虽然面上不喜但心里却是认定了的,所以他的遗嘱里分给了他们三分之一还多的齐氏股份,两人分别占了20%,而齐灼华一人独占51%,只要兄弟三人不签任何转让协议是不可能被外人收购的,可是现在……事情大出意料。
顾月白的手微微发抖,想到齐灼华能那般沉稳冷静一定是以为他的兄弟不会出卖齐氏,只要竭尽全力反收购总会度过难关,事实却是如此残酷。
“这是假的,许劭峰你造假。”她竭力控制声音,力求听起来没那么害怕恐惧。
许劭峰笑,笑得狂啸恶毒,俊美的中性脸上布满的都是浓浓的嘲讽,姿态闲适的就如巨蟒高昂着头颅,吐着蛇信子嘲讽世人的天真。
“许依可是安排在何迪身边的一颗棋子,是她拿到了这份转让协议,然后她又转让给我。”
顾月白一阵眩晕,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样,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许依可的情形,齐灼华便生疑,说她像许劭峰,她不信,还反笑他多疑。后来……何迪越发看重喜欢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现在,许劭峰说——她是一颗棋子,不惜牺牲她的幸福不惜利用腹中胎儿来下套的棋子?
许劭峰见顾月白脸色开始发白,一阵畅快的得意,姿态变得更雍容恣意,继续爆出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齐南天那边……腾静姝亲自出马,你知道的,齐南天是个完美主义者,当有人要挟他要抖出他父亲十年前的丑闻时,你说他会怎么做?他是无拘无束的风,对齐氏没感情,让出他凭空分到的股份成全自己老爹的形象,他认为——值得。”
顾月白蓦然握紧双手,心里无可救药地颤抖起来,是的,他说的很对,齐南天如风,追求完美,在他眼里钱财如粪土,他自己又是个闪闪发光的摇钱树怎会在乎齐氏的股份?舍股份成全名誉,完全是他的作风。
“其他散股不用我说,价高者得,他们都笑呵呵逢迎着往我手里送。”许劭峰逐条说着,心里也有窃喜,要不是腾静姝出马拿下齐南天股份,这场仗还真是难打。
顾月白深呼吸一口气,抖着手拿出手机拨电话给何迪,她还是不信……不信那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萝莉会做出这种事,何迪待她那么好,真的就背叛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何迪暗哑地喂了一声,透出无尽苍凉和悲愤,顾月白憋足气问:“许依可呢?孩子出生了吗?”
从何迪的口气中也能隐约猜到,但她还是不死心,人心向善不是吗?
“大嫂?”何迪确定了一下,稳住口气,“孩子提前生了,是个男孩,很好,许依可……”他似痛苦不能言,窒息了好久才生硬地吐出话,“她跟我要了补偿,走了。”
顾月白差点握不住手机,沉甸甸的耗尽她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