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白有些不自在地把手往后缩，他一下子用力抓紧他，轻声低喃，
“上点消炎水才不会感染。”
大概是他收敛了一身的冷漠气息，整个人都显得温和美好，顾月白透过朦朦胧胧的泪眼看着他仔细地给她上药，那么专注，那么温暖，想要推开他，想要拒绝他，那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还有……”齐灼华看一眼神思恍惚的顾月白，坐到她边上，抬起她的双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伸手去掀他亲自给她穿上的睡衣，“让你的小腹给我看一下，刚刚给你洗澡时，一碰那里你就忍不住抽搐，怎么了？”
顾月白不愿意地往后闪躲，他厉声一喝，“别动，躺下来。”她就有些痴傻地不动了，慢慢地躺下来，觉得小腹那处经过热水的浸泡，热辣辣的疼，随便动一下，那神经被拉扯的要断了一样。
掀起睡衣的下摆，先是露出两条修长美丽的大腿，纯白的小内库，接着露出平坦的小腹，她不安地动了动。
一只温热的大手安抚似地轻轻覆了上去，她立刻疼的皱紧眉头，眼泪哗哗地流。
齐灼华皱眉，“是这里吗？”他仔细地看了看，只是觉得娇嫩的肌肤上有些泛青，其他看不出什么异样，可轻轻一摁，她就疼的直抽气。
“到底怎么回事？”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他有些恼怒，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顾月白怔然地看着他，原来这个男人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她唾手可得，可是她分明记得早上他冷着脸叫她滚，那样冷漠无情。
齐灼华见她一晚上都这样淡淡的神思恍惚，也不再多问什么。
沉默地把药酒倒在掌心，温热了才慢慢给顾月白擦到小腹处，轻轻按摩，再抬眼看她时，她已经累的睡着了，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清婉宁静，那长长的卷曲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两只胳膊防备似地放在胸口。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室银辉。
齐灼华于这一室银辉中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但那只温厚的手掌始终轻放在顾月白的小腹处温暖着她，抚慰她的疼痛。
睡梦中，在顾月白最绝望的时刻，有人涉水而来，待睁开眼却只看到齐灼华坐在她的边上，一手拢着她的双腿，一手搁在她的肚子上，两人身上连着一件厚厚的羊毛毯子。
起身，头好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顾月白一下子急得跳起来，惊醒了边上的齐灼华。
“你干什么去？”他睁开眼便看到顾月白焦急地往窗户边跑。
顾月白往下一看，漫天皎洁的月光里，公寓下，李默然独自靠在车边，仰脸望着天空，隔得太远了，无法看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现在几点了，他还等在楼下。
都怪她，只顾着自己伤心，竟然忘了老师还等在下面。
顾月白转身就去开门下楼，却被齐灼华拦腰抱住不放，“不准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