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兰兰惊慌地冲向宗家祖屋的最中心处,“老爷,不好了!弥凤她……她……”
宗容漠然地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简兰、又看了一眼身旁恭敬立着的宗翰龙,沉沉道:“慌什么,慢慢说,弥凤她怎么了?被你下的毒毒死了吗?”
“老爷你说什么?”兰兰没有料到宗容会这样说,慌乱中向宗翰龙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弥凤她是吃了老爷你的药,突然很不舒服,我、我怎么会下毒害她呢?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哼,”宗容慢慢站起身,直直地盯住简兰,“你不敢?你太谦虚了!不用借你一百个胆子,就凭你自己的本事已经足够了!来人!把简兰给我关起来!”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简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宗老爷虽然总是很威严的样子,但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凶的啊,“为什么要关我……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宗容不容有他,挥了挥手,立刻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左一右架住了简兰。
“翰龙哥!”简兰急了,“翰龙哥!你帮帮我啊,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宗翰龙的眼神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的如常的神色,依旧静静地立在宗容身边,仿佛简兰叫的根本就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似的,任凭简兰哀哀哭求着被拖走了。
“好了,翰龙,快去看看弥凤吧。”宗容望着窗外,“这件事不要让你逦芩阿姨知道了,让她安心准备仪式的事情吧。”
“是,父亲。”
……蝉声好吵……吵得我都没有办法思考了。
不对,死后的世界里面会有蝉吗?我用力睁开眼睛:还是这个房间……难道……我,没有死?我望向旁边,宗翰龙?他怎么在这里?看他整天冷着个脸跟个木头似的,竟然也会有这么好看的睡颜。睫毛微微的跳动着、难道是在做梦?他的梦,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虽然完全不了解宗翰龙这个人,可是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至少,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对于习惯了一个人静静待着、不爱跟人交流的我来说,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觉是我没有感受过的。他静静地趴在我的床边、看样子是累坏了,难道……他是担心我,所以一直在这里照顾着我吗?我突然好想摸一摸他的额发,它们轻轻散落在他的脸庞、随着他轻微的鼾声柔柔地颤动。
想伸手时才发现他的右手一直握着我的右手、好像要把身上的力量都传给我似的,我微微脸红,慢慢举起左手,想帮他拢一拢睡得散乱的头发。
刚碰到那柔软的发丝,睡着的他猛然惊醒,还有些迷蒙的双眼缓缓地看向我这里,见我醒了,他立刻变得清醒了起来,高兴极了:“你醒了?太好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一直在这里?”我没有见过宗翰龙这样毫不掩饰的表情外露,一时也很惊ya ,“你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你呀,”他的语气真诚而又热烈,“我一路跟着你,还带你回来,你呀,真的是很能睡,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属猪的吧?”
“你才是属猪的呢……”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什么?”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他一时没有听清,“你声音好小啊,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看。”
说着就把额头贴上我的额头,右手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像没有发烧啊……”他的脸贴得那么近、连呼吸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小时候,妈妈也常会这样来试我的体温,妈妈说过,头贴头、心连心,这样试体温是最准的了。
我赶忙轻轻推开他,举起右手,“我没事,我是说你是不是该放开我的手了……你看,你一直握着这只手,现在我两个手的温度都不一样了……”
“什么?”他竟然好像好奇的小孩子一样,一把抓起我的左手,仔细衡量了一下似的,“嗯……好像是,左手好冰啊,不过,又好像不是冰,只是比较正常的温度……我也不知道了,刚才一直趴在这只手上睡,现在都麻了,感觉有点迟钝,嘿嘿。”
我只是想挣开被他握着的右手,这下倒好,两只手都被他握着……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样握着你的手,好像小时候啊”他兴奋地望着我,“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偷跑出去看风信子,那一大片的花田可漂亮了!你高兴得不得了,编了两个花环,一个自己戴上、另外一个送给我,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说好了以后要永yuan 在一起。”
“永yuan 在一起……”我望向他的眼睛,仔细地思索着,想从记忆里找出这样的回忆,可终究是徒劳无功。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想来是为了照顾我都没有好好睡过,看着很让人心疼,我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默默地又垂下了头。
“不要紧,”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就算你不记得了,下次我再带你去那里就是了。父亲说了,你只要醒了就没事了,以前和现在所有中的毒都能清除掉了,没事了!”
以前和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和之前见到的时候态度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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