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品着香茶,“当然,安公公可谓是滴水不漏。至于本宫是怎么知晓你是皇上的人,本宫其实也是猜的。”
“娘娘,你就别捉弄奴才了。”他哭丧脸道:“幸好是您看出来了,以后要是换了其他人,耽误了皇上的什么大事,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好吧。小安子,本宫记得以前问你在哪当差时,你当时说你一直都是在内务府打杂,并没有跟过其他主子,调往‘怡兰轩’也是第一次走出内务府。这些都没什么问题,还恰好说明了你处处表现抢眼的原因,因为你从来都是打杂,现在有了机会当然想好好表现一番,让主子重用你。可是······”
“可是什么?”
“你在太后寿宴上指明荷香和婉妃身边的宫女孙姑姑来往密切时,表现的太过镇定。”
“长春宫的富丽堂皇,就连本宫也是咂舌不已。而当天这后宫中几乎所有的主子都齐聚一堂,更不说尊贵如太后威严如天子了。可你一个从来没有走出内务府的小太监,进来时目不斜视,并没有十分的好奇和害怕。长春宫中的一俱摆设和这宫中各位主子都被你视若无物。”
“娘娘难道不认为是因为奴才紧张,在天子面前不得举止轻浮东张西望吗?”
“不然,当时本宫只是有点怀疑。又见你在向皇上回话时,虽才寥寥几句也是恭敬有加,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的谄媚之色。而且皇上和你之间的那种语气,隐隐让本宫觉得你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怎么说?反正,本宫感觉太后寿辰上应该不是你初次觐见天颜。”
“皇上用人心思奇巧。安公公之前谄媚奉承大献殷勤的小人形象,虽让人看不起,却也不会多加防备。如果没有荷香一事,本宫也绝不会猜到这层关系。”
他良久无言,最后才恭谨又郑重道:“娘娘七窍玲珑心思,奴才佩服。只要娘娘对皇上绝无二心,不做任何有损皇上和夏国的事,那么奴才,也必会护娘娘周全。”
“安公公言重了。说起来,本宫与你都是为皇上做事的人,本宫以后还要多多依仗你才是。”
茶水已凉,但茶香不减,我把茶盖慢慢盖上,道:“本宫解了公公的惑,还望公公还本宫一个答案。”
一瞬间他眉眼闪过一丝防备,“娘娘但说无防,只要是奴才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
我含笑,“放心,这个问题不会使公公为难,想必公公也知道答案。”
他似松了一口气,“不知娘娘有什么疑惑?”
“语娟是谁派来的?”
他眉眼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笑眯眯道:“娘娘不知道吗?娘娘既已猜出了奴才的,何以猜不出她的来历?”
“本宫乏了,不想猜了。公公也清楚,这疑心多猜最是费脑伤神了。”
他这才道:“柔妃娘娘。”
果然!我心里暗暗道,只听他又说道:“娘娘放心,现在怡兰轩的奴才们都是一清二白干干净净的人,娘娘都可相信。”
我点点头,左右不过全是夏子晟的人,当然放心了。又和他说了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如此看来,蜀锦之事并不仅仅是柔妃为了对付我和婉妃而设计的,很有可能是夏子晟一手策划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婉妃——不,应该说是婉妃身后的蜀州。
蜀州巡抚是婉妃父亲的门生,婉妃的生母又是蜀州首富的女儿。这样一来,蜀州的政治、经济与之连系最紧密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婉妃的父亲吕伯阳。这对一个一国之君来说,可不是一件可以容忍的事。蜀州虽地处偏远,实为繁华富庶之地。盛产蜀锦、食盐、茶叶、荔枝·······况且那里风景如画美女如云,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古语言“少不入川老不出蜀”不是没有道理。
而现在,婉妃一失宠,其父吕伯阳已被降职,蜀州巡抚姜尚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顾府一门已垮。蜀州的一切已全然掌握在了夏子晟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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