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画伸手,抚抚凰莫邪拽住的袖角,嘴角带着微笑,以示安慰道:“呆子,去把案几的笔墨宣纸给我拿来”想着既然决定要走,也得留书一封,把好不容易精心起来的兰桂坊与薛衣坊交代下去,不能走得不明不白。
闻言,凰莫邪走到案几处,拿过笔墨宣纸,一一摆放在饭桌上,墨奴见主子如此听话,心脏却受了不小的冲击。
以往冷酷嗜血的形象在墨奴心里根深蒂固,现在想来,他从五岁便跟在主子身边,整日朝夕相处,可从未见过主子听话顺从的一面,要是以往,转眼盯向含笑的楼之画,也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今儿个也算他长了见识!!
毛笔是板断的一截,平时被楼之画常用到的,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斜斜扭扭不失认真的书写着,大致内容如下:
妈妈亲启:
小小得妈妈照顾,感激不予言表,今日急事,小小要与子淳离开一段时日,因世态紧急,因且没有与妈妈当面道别,兰桂坊日后还得请妈妈多多操心,待小小事情处理完,回来那日,望见到小小心中一直所期盼的兰桂坊盛世。
对于还由小小亲手打理的薛衣坊,望妈妈转告清音几人,多多劳心,还望她俩二人能对我此时离开,而海涵包容,待妈妈转告:等我回来那日,还望见到更加声名鹊起的薛衣坊,还望她而人团结一心,壮大眼前的事业。
最后还得麻烦妈妈,代小小去看看薛夫人,夫人早已满头白鬓,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扰她清修,还望妈妈代去,我内心的渴望与祈求,望夫人健康,待小小回来那日,能再与她对望相坐。
往后一切也还望妈妈照拂,小小不胜感激!!!
小小留。
写好后,楼之画走到梳妆台处,把写好的信纸折叠好,放进一个白色的信封袋里,暗牟走到桌边,放好。
转身轻笑,对墨奴道:“今日我随你走,这里的一切似与我遥远开来,还真有些舍不得,也不知道以后能否回来,重见自由,还望大哥吩咐下去,以后我不在时,官府也能有个照应,也当我滥用私权也好,还请大哥答应!”楼之画缓声轻语,清冷的嗓音散播在凝气的房间里,显得是如此平静,让人难以拒绝。
墨奴望着眼前简洁的房间,侧头盯在楼之画的身上,恭敬拱手道:“小妹放心,这一切都包在大哥身上,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见墨奴信誓旦旦的保证,楼之画默然点头,拉过站在一边,与红狐大眼蹬小眼的凰莫邪,两手相握,楼之画道:“呆子,今后有得咱们俩焦虑的了,走吧!!”清牟里却带着十足的笑意,似是心情愉悦,那有半点揪心。
一但决定下来,隐卫早已散去,不知何时几人悄然停在一顶青帐幔围的轿子前,隐卫身姿卓越的散在轿子周边,似包围得密不透风,散发出一股压人的冷森气息,让认不敢靠近。
待二人在墨奴期盼的眼神中上轿,一路平稳,速度似是飞快,楼之画虽感受不到颠簸,却能望见帐幔被风刮得沙沙做响。
凰莫邪亲昵的依在楼之画肩上,暗着眼牟,双眼轻阖,红狐似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丛怀里挤出脑袋,可怜兮兮的呜咽出声,大大的狐狸眼里凝着泪意,似偷偷侧牟偷看着垂眼的楼之画,胡须一闪一闪,灼热眼球。
拂手轻抚过枕在肩头,男子的发,柔软而又乌黑,似是丝绸般顺滑,穿过指尖的缝隙,留进楼之画的心底。
“呆子,为何不开心??”楼之画轻抬起凰莫邪隐在她颈脖的俊脸,嗓音里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柔声道。
凰莫邪抬牟,望着眼前让他深深眷恋的女子,邪牟里早已凝出水露,沾在翘翘的睫毛上,晶莹剔透,惹人心怜。
“娘子……子淳……子淳又闯祸了,是不是!!都是子淳不好……呜呜……”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泪珠儿似连成线,啪嗒啪嗒往下掉,凰莫邪紧紧捏着手里的袖角,努力克制住,要狂肆而出的心。
楼之画瞬间慌了神,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本想煽情一次,那知是这样哭哭啼啼的结果,不禁扶额,隐隐作痛。
经过好一顿轻声细语的安抚,才变作慢慢的抽泣声,凰莫邪整个脑袋轻埋在楼之画的前襟,试作平息。
当青帐小轿稳稳停下时,墨奴在轿外请示出声:“主子已到,可以下来了”
楼之画伸手不忍的拍了拍,早在抽泣中睡去的凰莫邪,“呆子,到了,快醒醒”
凰莫邪被唤醒,同样熟睡过去的红孤蒙笼清醒,睁开狐眼伸出脑袋,吱吱出声,似带着些许抗议。
微微颤抖着浓密的睫毛,凰莫邪睁开双眼,迷茫的望着含笑望着他的楼之画,瞬间清醒过来,因哭过略带暗哑的嗓子轻声喊道:“娘子……”酥了楼之画半颗心。
带楼之画伸着纤纤小手,撩开青色帘子时,只见轿外跪着七个低头依旧傲骨的男子,个个气质不凡,墨奴站在轿帘边,维持着撩帘的动作,嘴角似笑得僵硬,却对楼之画拼命的眨着眼睛,似在提醒什么。
楼之画恍若未闻,扶着从轿子撩开时,就一直保持不苟一笑的凰莫着下轿,才把她俩如今的落处,瞧个明白。
这是一个度满金箔的大殿,金龙皇椅,攀凤主柱,整个大殿似还回荡着高呼万岁之声,眼前的一切,楼之画只觉得太过熟悉,曾经无数次的偷溜进这里,这里就是凤凰王朝,议事上朝之处,金銮殿,无数高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