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张氏酒坊,生意依旧火热,来往酒客络绎不绝。 。
“师父最近很‘迷’恋这张氏酒坊的米酒啊。”一个锦衣公子笑着走了进来,却是慕雅阳,“既然喜欢,我命丫鬟来买了便是,何必要您亲自跑一趟?”
他后面,跟着进来个翩翩公子,黄金折扇不离手,正是耿清。
“此处一边品酒一边听书,别有一番趣味。雅阳啊,我已经在楼上订好包间,咱们上去坐坐也无妨。”
听到耿清的话,慕雅阳恭敬地点点头,让到一侧,跟随在他身后上了包间。
两个人面对面就坐,慕雅阳亲手替他斟酒。楼下的穷酸秀才,正在说着南凉亡国后,嘉禾公主殉国的事情。
“对了,为师听说莫大小姐不见了?”耿清有几分疑‘惑’地问道,目光在慕雅阳的脸上停留,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秘密来。
“嗯。”慕雅阳点头,“实不相瞒,我‘花’重金请了千里追踪的影氏兄弟,帮忙寻找辞儿,至今他们还没有给我回话,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他独自抿了一口酒,神‘色’黯然。上次本来想借着《寒武残页》作为聘礼,送给莫涟辞。可桐芙这么一搅合,他虽然让人手抄了一本送到莫家,但却不好意思开口直说了。倘若给老爷子知道了,必定又是一顿好骂。
而且,如果传扬出去,桐芙与莫涟辞势必都会知道此事。按照莫涟辞的‘性’子,他费尽心机‘弄’到的手抄本,只怕不仅不能帮他在莫涟辞心中博得好感,反而还会让莫涟辞觉得他慕雅阳是个不忠不义背信弃义之人,连自己亲爹的话都阳奉‘阴’违。
他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只得自己吃了哑巴亏,拿几十万两银子买来的曲谱拱手送给莫涟辞,求为自己加一点印象分。
耿清叹口气,无奈摇摇头:“这莫府的‘门’,还当真不好跨。”
“算了,不说这些了。”慕雅阳见耿清面‘露’歉意,便想转移话题。
为了莫涟辞的事情,自己这位师父也没少‘操’心。从天山‘玉’如意到冰蚕千丝,都是耿清给出谋划策的。可惜那冰蚕千丝,莫涟辞明明动心了,却被突然横‘插’一脚的《寒武残页》把机会‘弄’走了。
“对了,师父的《商经密传》可有下落了?”他忽然想起,之前耿清说有法子从那个外邦人的身上夺回密传,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两人,虽然是师徒,但慕雅阳总觉得,耿清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不过耿清曾经救过他的命,他也把这个师父当做自己的长辈一样看待,平时从不轻易怀疑他,更不会‘插’手他的事情。
而耿清亦是聪明人,做事收放有度,对慕雅阳的一举一动,其实了如指掌,但从不说破。当初救他虽是巧合,不过收他为徒,却是看中了慕家在江南的家势。
“嗯,本来已经得手了。”耿清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狠戾,眉头拧了拧,十分不甘,“可恨被那丫头识破,《商经密传》早就被掉包了。我们最后拿到的,不过是一本苗疆的曲子词罢了。真想不到,那个叫叶棠梨的丫头,居然这么厉害。”
“叶棠梨?”慕雅阳微微一惊,“不是叫叶离么?”
耿清冷笑:“叶离?不就是叶棠梨么?”
他连续两次栽在这个七公主手里,心中甚是不快。可阁主那边,却下了死命令,不准他轻举妄动。先是丢了江南的商铺和粮店,后来又丢了《商经密传》。总有一天,他耿清要把这笔账,和七公主好好算一算,一一讨回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莫涟辞和青竹酒的秘方。莫涟辞不在,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张翼用什么办法维持酒坊内这么大销量的米酒。
倘若这次他能成功拿下张氏酒坊,那么与墨文斋的争斗,也算是迈开了第一步。这个莫弘轩,三番五次退了慕雅阳的亲。他想方设法帮忙搜集各种稀有珍品做聘礼,莫弘轩居然全部拒之‘门’外!
每每想到此事,耿清都觉得愤懑不已!若非碍于慕家的面子,忌惮莫弘轩的实力,他一定设计一把火将那墨文斋烧了!
上次瑛姑利用蛊虫引莫弘轩出手,他便已经发现。这个莫斋主,手段功力与十五年前那个墨袍人极为相似。加上瑛姑的那番话,他便猜到,这莫弘轩,多半便是那人。
琳琅阁十五年前被他打得元气大伤,不得不蛰伏起来。阁主与他‘交’手,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便对那墨袍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这十五年来,他想尽了诸多办法,却是没能将这墨袍人找出来!不得不说,这个莫弘轩,隐藏得很好。更厉害的是,官府似乎在暗中包庇保护墨文斋,但他却查不清楚原因。
这一次,他查出了锦池闲的身份,而锦池闲又与莫弘轩有来往,或许从这条线索里,能够找到些什么。
慕雅阳见他神‘色’凝重,似在沉思什么,半晌后方才开口:“师父这么一说,倒的确是了。也不知道这叶棠梨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找到《寒武残页》这种东西。”
他念叨一句,心中越发疑‘惑’。以他们慕家在江南的势力,能够搜集到的奇珍异宝不再少数,但他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寒武残页》。
“唉,我这傻徒儿!”耿清却是收起折扇,敲在他的额头上,“平素里见你与众多士子相处,似颇为‘精’明,怎么此番却如此愚钝!那哪里是什么《寒武残页》,不过就是支残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