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顿有一种被欺骗敲诈勒索了的感觉,眼中燃起怒火,望着旁边的弥嵩:“施主这是何意!”
“不管怎样,反正这约战书,你是已经按了手印了,逃也逃不掉。.. 。 ”弥嵩却是满意地放开他,小心将自己那份匆匆写就的约战书收好,‘露’出几分笑意,“十年,小和尚,我就给你十年时间。这十年,你可要好好努力了。你师父的金熠钵盂和金熠佛珠,当年可都是威震四海的宝物。如今到了你手中,可千万别让他‘门’‘蒙’尘了。”
“施主这番话,既是在督促小僧,小僧自当感谢。师父将这两样宝物传与我,小僧定会努力。”觉悟一脸严肃,“只不过,道长刚刚‘逼’迫小僧答应约战一事,还是不妥。”
“哎呀!有什么不妥的。”弥嵩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你这小秃驴,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出家人不打诳语,手印都按了,不能不答应!”
“可是,刚刚明明是你……”
不等觉悟说完,弥嵩却是一把拽住他,快步往刚刚赵老太太离开的方向走去:“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么定了!我们去看看那个丫头去,想不到,竟然会是七公主。这姑娘,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跑来巴林小镇做什么?难道跟‘玉’颜白菊有关系?”
他自顾自这么念叨,浑然不搭理后面被拽着前行的觉悟。
觉悟想要挣脱他的手,拉回自己的僧袍,弥嵩却死死拽着不放。(
“道长。”
“怎么了?”弥嵩停脚,回头望着他,蹙了蹙眉,“婆婆妈妈的,像个小姑娘。”
觉悟咽了咽口水,抗议道:“我只是想说,你这般拽着我,走起路来很麻烦。我自己走就好了,你不用这般拉拉扯扯。”
说到最后四个字,他脸上又忍不住泛起一阵‘潮’红。
弥嵩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慌忙收回:“本道长三观正常,那什么取向也很正常。刚刚只是不小心,没在意,走了神儿,所以,你也别在意,就当是走了个神儿。”
他越是这么解释,觉悟的脸越发显得通红。
“咳咳,那个,我们走吧。”弥嵩尴尬地大声说了一句,尽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底气十足。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院子的回廊,往东没走多远,便见到红杏守在房间‘门’口,房‘门’紧闭。她脸上神‘色’凝重,似在思考什么要紧事。弥嵩立刻换上了严肃脸,整整了衣冠,方才走上前。
红杏见他一来,福了福身子:“弥嵩道长。”
“嗯。”弥嵩低低应了声,“你怎么不进去伺候七公主?”
“奴婢,七公主。”红杏面‘露’难‘色’,“七公主已经醒过来了,她和那位小道长在一起,将奴婢撵了出来,说是,说是有要事要做。”
话音刚落,她却是红了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要事呢?
弥嵩一听,不觉心中一动:这七公主,莫非与那小道士有两‘腿’?可堂堂七公主,将来的驸马非富即贵,倘若与这小道士纠缠不清,只怕将来祸深福浅。
他身后的觉悟却也红了脸,与红杏的表情出奇相似,只怕是都想到一处去了。
“本道有事找七公主商议。”弥嵩却浑然不觉两人面‘色’的怪异之处,话音刚落,便伸手敲了‘门’。
红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敲‘门’,根本来不及阻止,痴痴望着他:“道长,你,你敲‘门’了……”
“对啊。”弥嵩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我这不是刚刚跟你说了吗,有事找七公主商议。”
“可是……”红杏怒目圆睁,眉头紧皱,十指绞着手绢,难以启齿。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如何开得了口?
她正在纠结的时候,却传来哗啦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叶裴风衣冠齐整地站在‘门’口,冷眼望着前面三人。
红杏被他吓了一跳,待看到他镇定自若,冷如冰山,心中又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本道找七公主有要事商议。”弥嵩却有些看不惯他这副孤傲冷漠的样子,说了一句便抬脚要往里面走。
“你找本公主,有何事?”里面传来叶棠梨的声音,叶裴风便不阻拦,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觉悟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红杏忍不住探头要往里面查看,叶裴风却是猛然关了‘门’,将她锁在外面。
“这小道士,虽说长得俊俏,模样好看,但也太傲慢了些吧。”她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埋怨。若非赵老太太吩咐,她才不愿意守在这里!那七公主,看起来倒是和蔼,可偏生这个跟班儿,比主子还傲慢,怎么看怎么不好惹。
红杏只能在心中埋怨,将叶裴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方才觉得稍微舒心。
屋内,叶棠梨正端坐在椅子上,脸‘色’稍显苍白,看上去还有几分虚弱。她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捏着茶盖,正朝杯子里吹着气。
“道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不动声‘色’地说道,轻轻抬头,看到来人,手上的动作却是陡然停住,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人。
叶裴风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却发现她一直在看弥嵩身后那个小和尚。
“七公主。”弥嵩拱了拱手,简单行了个礼,却发现她根本没听自己的话,忍不住亦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
觉悟站在那里,被他们三人盯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