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叶棠梨本想寻找机会,与觉悟单独说说梨‘花’‘精’的事情。( 次去,都发现觉明不死不离地跟着他。
因此,叶棠梨只得作罢。
加上这几日,她忙着说服赵老太太放弃办理‘阴’冥婚,倒是有些忙。因着她的关系,高故、舒格泰和永严,都从赵家仆人堆儿里回到了客房,与叶棠梨住的地方相隔不远。
叶裴风天天跟在她身边,也不知是害怕她出什么意外,还是害怕她又去找觉悟小和尚。总之就是,形影不离。
刚开始的时候,叶棠梨还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念叨两句。有个三四次出‘门’经历之后,她便也不多说了。只是因为两人如今的关系,让她觉得有些尴尬,所以她才会觉得别扭。
从她内心来说,有叶裴风跟在身边,她会觉得心安。不管现在,叶裴风如何想,她的心却是依然如故,不曾改变。只是她怕叶裴风会因此觉得不快,怕叶裴风因为介意情蛊的事情而有所忌讳,所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与他沟通。
两个人就这般默默相处,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叶棠梨为了钱翡翠的事情,整日围着赵老太太转悠。她心底明白,只有过了老太太这一关,钱翡翠的事情才真的好办。不然任凭她如何劝说,都是白费劲。
所以,她每日都‘抽’时间去探望老太太,陪着她吃午膳,拉拉家常,聊聊过去的事情。这才发现,原来赵家的大少爷赵烨,过去还救过皇后的命。这么说来,他还间接地算是叶棠梨的救命恩人。
赵烨十五岁的时候,便离开巴林从军,辗转反侧,最后投入了谢岐琰的帐下。跟随叶萧远四处征战,曾经在雯水城,意外救过唐素茹。不想,却在最后的决战中,不幸身亡了。
赵老太太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痛哭流涕,伤心不已,却是连孙子的尸体都见不到。悲痛中,她只得再后山给赵烨立了个衣冠冢。那会儿四处动‘荡’不安,赵老爷每日外出倒卖写杂物赚钱。为了帮助谢岐琰,将家中唯一的积蓄,都慷慨赠送了出去。
所以赵家如今,不仅在巴林,乃至整个长宁,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哪怕是长宁的县太爷来了,也要对赵老太太敬畏三分。
这日,叶棠梨一如既往地让红杏煲了碗粥,与她一道前往老太太那里请安。
叶裴风也一如既往地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由于有他在,永严便识趣地与高故他们呆在一起了。
三人刚刚出‘门’走到小‘花’园里,却是迎面碰上了路过的顾氏。这位中年‘妇’‘女’打扮得颇为‘花’哨,一身现言的衣裙摇曳多姿,虽然已到中年,却风韵犹存。
“太太。”红杏赶紧行礼。
那边顾氏看到叶棠梨,也福了福身子道:“民‘妇’见过七公主。”
她的语调极淡,让叶棠梨听不出究竟是喜是怒,又似乎喜怒都不是,但她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可再一细想琢磨,却又想不起有什么不对。
“夫人请起。”叶棠梨亦客气道,“这几日多有叨扰,棠梨要感谢夫人照料了。本想着挑个时间,特意前去答谢,不料今日有些杂事繁忙,一时间脱不开身,还请夫人莫要介怀。”
“公主这是哪里话。”顾氏掩嘴巧笑,顾盼流转,“公主能够驾临我们赵家,乃是赵家上下的福气。您这一来,我们赵府顿时蓬荜生辉。”
“夫人说笑了。”叶棠梨自是知道她不过是在奉承自己,讪笑两下,不愿与她多说,“我还要去给老太太送粥,就不打扰了。”
顾氏依旧保持着笑容道:“恭送公主殿下。”
叶棠梨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红杏与叶裴风各在一旁,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叶棠梨却感觉背后一阵‘阴’寒刺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但见那顾氏,仍旧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目光闪闪。她赶紧回头,总觉得对方笑里藏刀。
顾氏目送他们离开,站在原地望了良久,方才扶着丫鬟的手,幽幽道:“我们走。”
夜‘色’如期而至,整个巴林都笼罩在朦胧的昏暗之中。
赵府上下,早已掌灯,各方丫鬟伺候着主子用完晚膳,正在收拾东西。赵老爷今日回来得稍早,晚膳前便去老太太那里请了安,这会儿正准备早些休息。
连续多日来,因为小儿子‘阴’冥婚的事情,他都闹得有些心绪不宁。眼下钱翡翠不知所踪,还‘弄’了个公主供在家里,着实让他头疼。
万一这公主不高兴了,下令将他们一刀砍了,那可就麻烦了。因此,他早已对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叮嘱过了,万事要以公主的意思为重。
巴林镇的小镇长听说了这件事情,有意要来赵府拜访七公主,却一直没有成行。听说是被那个身份尊贵的人派出的事情给缠住了,脱不开身。
赵老爷将外衣脱去,径直躺到‘床’上,望着‘床’顶出神。
只怕最近有大事发生,他还需要提早准备。巴林这个小地方,又是禁卫军,又是诸多江湖人士、江南富商,还有焉耆羌芜的外族人,也不知传说中的‘玉’颜白菊,究竟在何处。但不管在哪里,只怕那‘药’草一出,整个长宁便无宁日了。
这么看来,他们应该早些离开才好。
他正在这么想着,顾氏便推‘门’走了进来,面‘露’笑意。
“哟,老爷,您这是在想什么呢?”她径直走到‘床’沿边,在赵老爷身边坐下,伸出双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