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十日,棠梨一直在闭关研究阮汲带来的逆行‘阴’阳阵法,可惜情况并不乐观,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
阮汲便只好孤身一人,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兜来兜去。时间一长,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棠梨研究那‘阴’阳阵法,他又一窍不通,丝毫帮不上什么忙。而他自己,本身又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只一两天还好,这么连续十日过去,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但又不能去打扰棠梨。如此,越发气结郁闷起来。
终于,经过深思熟虑,熬过十天之后,阮汲留下了一封信,潇潇洒洒出了院‘门’,离开了桃‘花’峪。信中说,自己要去聊州城附近打探打探消息,顺便买点儿过冬的东西回来。约定十日之后返回,希望棠梨到时候来给他开‘门’。
棠梨之前计划的闭关时间约莫为十五日,阮汲则想着,若是要出去,不多逛几日,实在可惜。所以,便将日期又延后了五日。
收拾妥当,他便潇潇洒洒快活地走出桃‘花’峪。刚刚出去,身后那白‘玉’‘门’便“哗啦”一声紧紧闭上。
他之前也研究过这两扇‘门’,着实奇怪,能出难进。想要从外面开‘门’,必须有棠梨手中的那个兵符。从里面出来,倒是容易,双手一拉,‘门’就开了。
因此,他至今搞不懂,这白‘玉’‘门’的机关,究竟是如何设计的。为什么里外两边完全不同?差异这般大,外面用兵符开启机关后,是如何将那机关再次收束和启动的?
阮汲回头望了眼那白‘玉’‘门’,伸出指头敲了敲,砸吧两下嘴,无奈摇摇头,转身离去。走过石桥,穿过一线天之后,不多时,便走出峡谷了。
外面不比谷内,天气已然凉了不少。秋季的萧瑟越发浓厚,带着初冬的影子慢慢袭来。山上早已黄叶凋敝,颇为荒凉。
一阵风过,便带来刺骨的寒意。阮汲不自觉拉了拉领口,将衣服稍微裹紧一些,继续赶路。他望了望天‘色’,因为没有马匹,估‘摸’着下山之后,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怕是要到明日才能走到聊州了。
若是运气好,能够在山下的人家中买到一匹马,今夜便可到达聊州。只是此地山麓都住着少数农户,家里牛羊倒是齐全,骡子也不少,独独没有马。上次他与徐长海一道用马拉运粮食送入桃‘花’峪的时候,徐长海就将这情况与他说了。
当地人不喜养马,在他们眼中,马匹总会跟战‘乱’搭上关系。他们托运东西,不是用驴就是用骡子,甚至用牛的都有,偏生不肯用马。
阮汲还觉得这趣味很是奇怪,也不知这些人当年是从什么地方迁来的,居然会保留如此奇怪的想法。如今便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落后了。若是能有一匹马,跑起来可要快多了。
等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附近的农家都点燃了烛火,结束了一日的耕作后开始做饭。
“老人家,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落脚的地方啊?”他走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客气问道,“在下一介书生,翻山越岭而来,打算去聊州城求学。今日天‘色’已晚,寻思着找个地方暂住一宿。不知,老人家可知,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人家愿意收留外人?”
徐长海早前便叮嘱过他,山下的这几户人家,不喜外人,也很少与外界联系。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迁来的,更是没有人知道。
所以,阮汲只好试探着上前询问。若是真的不成,他便谋划着连夜赶一段路,走到聊州外的小镇上再寻栖身之所。
那老头子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举着烟斗的手微微颤了颤,突然咳嗽两声。
阮汲赶紧伸手帮他抚背,取出身上的水袋拧开递过去:“老人家,小心,要不喝点水吧?”
老头子却是推开他的水袋,依旧拧着眉,语气带着几分警戒道:“村子尽头有个小庙,里面有个赤脚和尚,你可以去他那里借宿。村里人,是不收留外人的。”
“多谢多谢。”阮汲听闻,立刻高兴起来,连连拱手道谢。
“快走吧,最近村子不安生,老是有官兵来抓人,年轻人,你可要小心些才好。”老头儿又叮嘱一句,便自顾自蹲在那里‘抽’旱烟,不再搭理他。
阮汲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官兵来抓人?会是抓什么,都抓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他也不再多说,只又道了谢,方才抬脚往村头的小庙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小庙前。不过是个只有两件房子的寺庙,出去正面的拜堂,便只身侧方一个小屋,看起来分外寒碜。
庙‘门’前一边种着松树,一边种着柏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外院一圈破败的围墙,包裹着小小一块院子,只一眼望去,便觉萧索之感迎面而来。
阮汲站在‘门’口望了一眼,不觉皱眉:“唉,真是世风日下啊,想不到这供奉佛祖的寺庙,如今都成了这副模样,可悲,可叹,可惜啊!”
他正在兀自感叹着,便听‘门’被打开,一个小和尚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弥陀佛。”
阮汲仔细望过去,见那小光头不过十几岁模样,眼角下还有痣,模样倒还周正,微笑道:“天黑路滑,在下想在贵寺借住一宿,希望圣僧能够行个方便。”
小和尚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继而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里面请。小僧法号觉悟,施主只唤觉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