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居然用了最传统的姿势,所以他可以一边不受阻碍地动着,一边同时吻着她。
黑暗令眼睛失去了作用,却让人可以调动更多其它的感官。
她闭着双眼细细地感受着与他在一起时每一秒的细微感受,细细感受着身体每一处细微角落与他的碰触和这碰触在心底引发的振荡。
或许只有这样地细细去感受去记住,她才不会有错觉地认为这一切只是她的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
他这样的俯身可以让她很容易地触摸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和肌肉。触觉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锐。他全身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他的肌肉坚实而紧致。双手搭于他的腰间,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腰肌有规律地放松和紧张。
她的手又向上移动,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感觉到他的皮肤不似第一次与他在一起时的那般光滑,她想起那是因为去年时她曾经两次咬过他,在他的肩头留下了她的牙印疤痕。
她那时是要怎样用力才能咬破他如此紧实而坚韧的皮肤,又咬破他的真皮层让他出血甚至留下这疤痕的?这一定会很疼吧?
他的身体在动着,她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动却一直没有离开,一直轻抚着他的肩头。
“还疼吗?”都快一年了,伤口早已愈合肯定是不会疼了,她却还是没忍住问了这样一句傻话。
他微微喘着气应答着她:“那里…不疼,这里疼!”说着他加力地一顶。
她实在被这混蛋逗得没有脾气,又气又疼又笑地捶了他一拳。
他就像只狐狸,又像条泥鳅。狡猾到总是让她气得出离愤怒时又瞬间可以破涕为笑,滑遛到她想要抓住他的错时,他却又总是可以全身而退。
在这段纠缠里,他虐了她千百遍,她却很难真的怪他!
“你…疼不疼?”听声音他也在笑。
“你又没…咬我,我怎么会…疼?”
“不咬…就不会疼吗?那…这样呢?”话音未落,他非常用力地又是一撞。
“唔!”她果然有些吃疼地一皱眉,轻叫了一声。
“乖,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他改趴为跪,瞬间加快了动作。
黑暗中她只觉得即使闭上前眼前也是金光流传、异彩缤纷。全身绷得越来越紧,连足尖和所有的脚趾都用力地紧绷起来,可是感觉身体却又仿佛变得越来越轻盈,轻盈得仿佛像是飘于了云端。
如同原子弹瞬间暴炸,蘑菇云散开,她觉得一股强力自小腹处猛地爆裂,然后向身体躯干和四肢散开。强力紧绷后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释放和瘫软。
随着他喉间发出一声辛苦压制后得到快感释放的低吼声,他的身体重量也一下子全然释放在了她的身上。
卧室里除了两人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其它声音都止息了。空气中是激情燃烧后依旧令人心荡的味道。
他抱紧她微微一侧身,两人相拥着面对面而躺,只是他并没有抽身而出,他喜欢就这么地呆在她那里面。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都清晰无比,只是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刚刚的他们哪里像是在还债?
但她已经不想再问他是否爱她那样的问题,因为答案她已经知道。她也害怕去提去想关于他们明天的话题,因为他们的明天在哪里她一点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说什么都一定和以前无数回一样全是会伤害她的混帐话。理智上他很清楚他真的不该再来骚扰她,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来找她。
这种反复的纠缠和折磨甚至让他在刚刚的暴戾升起时想要杀死她或是杀死他自己。
不会有人比他更不想再在这个恶性循环中越陷越深,这就像一个罗牢牢地把他缠住,他越挣扎却好似缠得越紧。所以刚刚他想不顾一切地毁灭,毁灭那罗也毁灭被罗住的自己。但残存的仅有的理智让他向她呼喊出了“抱我”的话。
暴戾止息了,可他却再一次陷入了那同样的罗。
怎么办?这个罗难道无法可解、无路可退吗?我究竟该怎么对她?
“睡吧!”他轻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薄毯拉了拉,盖住了她光赤的身体。
虽然两人身上都是不令人舒服的粘腻,但两人谁都没有打算分开身体去洗一洗。
两人都迷茫着,天亮以后他们该以何种面目对待对方。只是现在天黑着,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感受到各自怀中身体的真实温度和心跳的悸动。
天亮以后会如何不知道,至少这一刻他们是拥有彼此的。
“嗯。”她原本就是疲惫想早睡的,这会儿更是疲累至极,头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节奏分明的心跳声,双眼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想他现在应该离开了。可是他舍不得。他还从未在与她亲密过后继续搂着她入睡过,唯一的一次还是那次醉酒,他根本记不得什么。除了那一次,他们从未在一起呆过一个整夜。
他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剪不断理还乱!可同时他又越来越看不到两人的未来。这一场风花雪夜的事,究竟该如何收场?
“采月,我究竟该如何对你?又该如何对我?”黑暗中他低语着,但他知道她已经听不见了。
采月是被一阵欢快的鸟叫声吵醒的。
醒来时萧天已不见踪影,枕上却留着他睡过的轻微凹痕和褶皱,她将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