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松开了她。
松开后他没有再看她,只是一个人低下头默默地用双肘撑住栏杆,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想一个人呆会儿,所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她找到刘艳红,说她头晕不舒服想立刻回去休息。江静坚决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商业晚宴,所以她只需要和刘艳红打声招呼。
刘艳红看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颈肩,明显的吻痕、还有刺目的血色牙印。她没有大惊小怪地追问,只是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去吧,晚上好好睡一觉!”
她像逃跑一样地逃离了晚宴现场。
刚走到一楼想招手拦的士,身后直接冲上来一个人拦腰就将她抱起,走了几步就直接将她塞进了一辆开着副驾驶位的黑色轿车里。
一个急转身,萧天迅速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车几乎是狂吼着朝前冲去。
“萧天,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干什么?”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她时,采月就有一种直觉,这家伙绝对是萧天。仿佛不这么做他就不是他了。
她发觉她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先觉,仿佛她走到某个路口一拐弯他就会在那个拐角等着他。可是他出现以后会做什么、会发生什么她却完全预想不到。
他们仿佛总是不期而遇,又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可是下一秒他们又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上安全带!”他的声音像一只兽,一只正压抑着怒火的兽。
她觉得莫名其妙,也上了火,冲他大吼一声:“我不系,你放我下车!”
别说一句话,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和她废,脚下直接一踩,一个急刹车,她往前直扑过去。他右手伸手一挡,她前倾的身体碰上了他的胳膊,然后又迅速撞向车坐椅。他黑着脸继续一字不吭地朝她弯下腰俯下身。
“你要干嘛?”她后背紧贴着椅背,警惕地盯着他。
他还是一言不发,手臂绕过她伸向了安全带拉扣,用行动告诉了她他要做什么。亲自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他才又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冲去。
车里气氛很冷,她迅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这又是要干什么?
这一阵子,他在养伤病,除了他发高烧的头两天,她没再去看过他。而他除了她每次健完身训练完台步后开着车跟在她的车后,其它时间基本不找她,也没有打过电话给她,甚至连信息都没给她发过一条,完全按她说的一点不去骚扰她。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像个强盗一样地劫持她?
一个念头马上进入了她的心中,莫非她和裘岩刚刚在阳台上的暧昧被他发现了?她立刻有些慌了,没来由地感觉就像被人捉了奸一样。然后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又像以前一样又对她施暴?她不敢说他不会,也不敢说他一定就会。她一直就看不透他。
“你要带我去哪?”她有些心虚,所以不像刚刚那么理直气壮地冲他大吼了。
他还是一言不发,仿佛他的口里含着火,只要一张嘴火就会连人带车地焚毁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铁青,脸部线条绷得很紧。她心里越发紧张了。她必须承认,她怕他!虽然她恢复记忆后一直对他冷冷地、一直拒绝他,而他不管她怎么冷都一直忍她,但她还是会怕他,尤其是当他脸黑下来的时候。
见萧天没理她,她更加肯定他一定是看到了刚刚她和裘岩在一起时的情景。她低下了头,心里涌起一股听凭发落的无奈感。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一处幽静的高档住宅区。
又是一处她从来没到过的别墅区。车滑进了地下车库,又乘地下车库的电梯直通别墅内门。这里都是独栋别墅,每栋别墅拥有自己独立的地下车库和直通别墅的电梯。
他像逮犯人一样地拽着她的胳膊。出了电梯门,嘀地一声电子钥匙开门的声音,门一开又一关,玄关都没绕过他就直接两手往墙上一撑,她就被他两支胳膊给圈住了。
他像一只兽一样地盯着她,她吓得不敢看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她再小心也没用,颈脖和肩膀上那明显的吻痕和血牙印是那么的刺目、那么的妖娆!
他的腮帮咬得铁紧,眼里的怒火像投入了一块新柴的火堆,火焰虽暂时还没有腾空而起,但预想得到燃烧只是迟早的结果。
她微微抬头看到了他的目光所盯之处,下意识地抬起手就要去挡住那咬痕。
“挡住了就算没有了吗?”
他的声音冷得让她在八月的天却打了个寒颤。可是立刻地,她的要强又让她对自己的恐惧起了鄙夷,她有些恨自己不争气,难道你又被他的淫威吓破了胆?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就算你和裘岩怎么样了,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来管你?你为什么要怕他?
这么一想,她立刻又觉得自己的腰杆硬气了些。她把手放下来,身体也不像刚刚那么紧缩着了,头也敢抬起来了。
“有了又如何?我想和谁怎样就怎样,你凭什么来管我?”
她看见他的右侧腮帮紧了紧,“那你刚刚为什么要用手挡?”
她挡当然是因为她心里发虚,可现在这景况她怎么可能老实地承认?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硬撑到底。
“我挡我的,我乐意!不行吗?”
他没接话,只是盯着她。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强忍着怒气,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