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副憔悴得她几乎认不出的脸。
她看着他,没有眼泪也没有指责,只是看了一会儿后默默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你走吧,我想一个人!”
他张张嘴,想解释、想安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这样的事不是靠解释两句就说得清、就可以安慰得了的。可是他想陪她,陪着她,哪怕是沉默,哪怕是伤心。
她见他没有离开,终于又对他说了一句话:“去看看妈吧,别让她躺在医院里还要担心你和我!”
他这才缓缓起身,走前还是对她说道:“我和那女人什么都没有。”
他走了,她的眼泪这才再次汹涌而出。
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又是误会了,是吗?
这次没有,那曾经呢?那以后呢?
她还有多少个夜要像这样地一秒钟一秒钟地直等到天明?
裘岩得到消息立即赶过来时,萧天已经从肖灵的病房又回到了采月的病房。
看着病床上的她,他简直有些不敢认。这才两天的时间,她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神彩,肤色惨白中带着灰青,双眼更是暗淡无光,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为什么?”裘岩的声音充满不解和无比的心疼。
回答他的却只有沉默,采月和萧天两人双双的沉默。
闪念间他想过会不会是周六上午他逼采月逼得太狠了,又或者是萧天知道了他和采月的那个游戏,所以又对采月进行了折磨和伤害。
但看眼前的情景显然不是这样,因为若是那样,萧天见到他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平静。
事实上,那天在圣龙吧包房里的事赵飞罕有地没有向萧天报告。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地嘱咐了采月的两名保镖,让他们报告时最好有所选择。保镖们几经考虑后也和赵飞一样选择了隐瞒。
经过了萧天生日那晚的事,保镖们也看出了三人间这复杂纠缠又微妙的关系。说了既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徒增董事长的伤心和难过,那还不如不说,毕竟没有发生什么嘛。而且连飞哥都选择了隐瞒,那更表示这件事隐瞒是对的。
“萧天,你给我一个解释!”裘岩看向萧天,直接点名。
萧天没有解释。
“当初你是怎么承诺我的?”裘岩的语气加重了。
依旧是沉默。
“好,很好!你就是这样爱她的,是吗?萧天,你听着,从今天、从此刻起,我不再退让!既然你做不到珍惜她,那就由我来宝贝她!”
裘岩的话掷地有声,萧天的心痛楚难忍!
爱人相离、兄弟反目,行动的成功在这样的结果面前也显得有些苍白和令人唏嘘!
裘岩这几天本就因为感觉到采月对他可能有的情愫而心绪难平,现在又知道采月和萧天在一起不仅不幸福,反而变得像深闺的怨妇病女一般,他越发地不想再退了。
“你还坚持要爱他吗?你还坚持要离开我吗?”他当着萧天的面拉住了采月的手。
采月缩回了自己的手,将头扭向一旁。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彷徨而疲惫,却又找不到落脚的地点。她不想因为与萧天发生了严重的问题就倒向裘岩的怀抱。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提离开裘岩的话。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大脑呈空白状态。
裘岩没有逼她。原本的三天之约因为采月的病倒而暂时不被提起。
采月躺在病床上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任凭萧天和裘岩两人力劝,她就是不进粒米,完全靠静脉点滴营养素维持身体所需的基本能量。
才三天时间,她迅速地消瘦。萧天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辛苦取得的成果,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的体重完全恢复到了肖灵入院前的水平。
再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公司已经放假,裘岩也不得不回美国的家了。
临走前他握住还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她的手,温柔地嘱咐她:“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多想,等我回来!”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裘岩也不顾萧天在场,当着他的面吻了吻采月的额头,离开了。
除夕当天上午,采月终于出院了。
除夕晚上她和萧天是在医院陪着肖灵过的。但萧天不能一直陪着她们,因为铁帮的弟兄们还在别墅等着他。他们盼了一年就等着今天可以与天哥过个团圆年。这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他没有亲自为他们下厨的除夕!
采月没有陪着妈妈守岁,因为妈妈的身体还在缓慢的恢复中,经不起如此的劳累,而她自己也刚大病一场。陪着妈妈在医院看春晚看到九点,妈妈就躺下睡了,她也回了医院旁边的家。
半夜,萧天从海边别墅赶回了医院旁的家。
摸着黑,他轻轻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旁,从她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她并没有睡着,这段时间她的睡眠都不好。感觉到环在腰上的他的手臂,她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慢慢地她抖着肩开始哭泣。
黑暗中他的眼圈也微红了,他默默地抱着她、不住地抚摸和亲吻着她,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回抱住了他。
“萧天,从明天起,让我只做你的妹妹吧!”
他吻着她不断涌出的眼泪,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越发无比热烈地爱抚她,她流着眼泪温顺地迎合他。
这是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辞旧迎新之夜,是这么多年萧天一直企